蹋顿倒地的瞬间只觉得,胸口就像是被闷了一锤般,痛得喘不过气来,拼命地狂吸了几口空气,还未来得及缓过来,数道劲风接踵而至。
此时的蹋顿也顾不上颜面,只能驴打滚躲开了强劲的箭矢,蹋顿低垂着一双狼眼,狰狞的盯着面前的死亡森林,若是在野外相遇,乌桓骑兵左右迂回,怎么会拿眼前的铁刺猬没有办法!
乌桓人初时逃生的锋芒尽失,此时就像是破了胆的逃兵一般,根本不再有勇气挑战面前的“刺猬”。
岳飞朝着众将示意,时机已然成熟,此时已经到了收网的时间,传令官高举令旗,死亡的箭雨终于停了下来,但是乌桓人还未松一口气,就听到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沉重的巨盾砸在青石板上。
钢铁一般的军队,无情的淹没脚底下的尸体与血水,稳扎稳打一步步的推进,三面合围,仅存的城门里却只剩下了一条缝隙的生路。
蹋顿终究还是慌了,他没有想到眼前的敌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气魄,第一次交锋的时候,这一切就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精锐骑兵的冲阵,有毒的肉菜,人数寥寥的守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拖延时间,以及不断地放松自己的警惕。
这样的人绝对是魔鬼,耳朵上的伤口再一次崩裂开来,强烈的刺痛感席卷而来,蹋顿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双猩红色的双眼,在狼群里长大的蹋顿,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草原上的王,但是这短暂的权势与荣耀转眼即逝,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不!本王不可以死!本王是乌桓单于!本王不可以死!”蹋顿拖着被长枪刺伤的右腿,口中不断地提醒自己,浓烈的血腥味,遍地的死士,这一切都在刺激着蹋顿脆弱的神经。
乌桓骑兵已然成了待宰的羔羊,从他们决定放弃冲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如同失去了斗志与武器的羔羊,无情的军阵步步碾压,幽冷的饕餮盾牌与枪尖,不断地挤压着乌桓人的生存空间。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预示着死亡的到来,城门洞内上方仅存的空隙成了所有人的生路,崩溃的士兵蜂拥而至,碍事的兵器兽甲散落一地,狭小的空间挤满了疯狂的士兵。
“给我滚开!本王是大单于蹋顿!你们快给本王滚开!本王要出去!”蹋顿披头散发一身的血水,疯狂地咆哮着,粗壮的双臂猛然推开挤在前面的部落士兵,朝着巨石堆上方慢慢爬去。
秦夜将一切看在眼里,手上烫伤的疤痕还清晰可见,胸中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随手抢过身旁的盾牌与长刀,不顾众将的劝阻冲进了城门洞内。
“你个死瘸子,快给我下来!”一名小部落里的首领,看着蹋顿鲜血淋漓的右腿,不耐烦的将其一把拽了下来,赶紧带着身后的几人往上钻。
“啊!给本王死来!”疯狂地蹋顿一双铁手禁锢住首领的脚腕,猛地一提气将其拽了下来,沾满血水的铁拳不断地抡过去,不自量力的首领瞬间没了气息。。
蹋顿环顾四周,残忍的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碎骂道:“一群废物也敢和本王争?等回到了草原上,本王将你们这些人全部处死!”
眼看着自己就要爬了出去,蹋顿狂笑道:“本王乃是乌桓大单于,天命如此!命不该绝!命不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