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个府里养病的辅臣方逢年,听到家仆转述地这些消息后,不由得很是感慨,对他夫人说道:“看看,首辅说杀都杀了,眼下大明的官员可不好当啊!”
“老爷有先见之明,这官我们就不当了吧!”他夫人很是赞同道,“要不然,就那些事情,妾身一个足不出户的女人,都能听说这已是大明官场上很普遍地事情。东厂厂公又不知道在发什么疯,要是把这些事情都捅了上去,皇上一认真起来,还不知道多少官员要遭殃!”
说到这里,她又催促方逢年道:“老爷,要不,再上辞官奏疏?留在京师,总觉得心慌慌的。”
“嗯,老夫也是这样想的。”方逢年点点头道,“那曹公公地苗头有点不对,可不能被他咬到了,趁着病还没彻底好,就再上辞官奏疏吧!否则就算现在没事,等回头惊天大事一发生,老夫也难脱漩涡泥潭。”
他夫人一听,立刻给他打下手,再写辞官奏疏。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奏章还没写完呢,就见东厂番役闯入进来,为首那人年纪很轻,也很瘦,对方逢年喝道:“你收受贿赂,为贪污官员说话的案子犯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听这话,方逢年握在手中的毛笔再也握不住,一下掉了下去,墨汁沾了未写完的奏章上,黑了一片。
震惊之下,方逢年立刻喝道:“休得血口喷人!”
在原本的历史上,他丢官去职,也是因为给贪污官员说话,觉得抄家问罪,祸及亲人的处罚太重了。
此时,这名年轻人,其实就是姜冬,他对于贪污官员,管你官大管小,都非常地厌恶,也懒得和他争辩,一挥手,就有两名番役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方逢年就走。
方逢年的夫人一见,顿时六神无主,哭喊着道:“老爷,老爷……”
想要上前去拦,可对方是东厂的人,就又不敢,只能哭着。
姜冬才不管她,又给其他人下令,搜查赃银。当然了,这和抄家不同,而且毕竟是内阁辅臣的府上,规矩还是要有的。
不过动静终归是不小,顿时又很快在京师传了开来。
这一下,简直是往沸水里加了油,京师的官员一下就炸了。
他们在私底下一边咒骂东厂,一边担心自己,而后又在想着怎么阻止东厂的发疯。事情一多,顿时,有关卢象升的奏章就明显少了很多,酝酿着的动静自己就不了了之了。
于是,在这些天内,五府六部,包括去皇城办公的官员,每天经过正阳门的时候,都会瞄到原首辅刘宇亮的首级,都能想到刘宇亮的罪行;而在宫内大门,宫里的人进出,都能看到原御马监掌印太监王之心等人的首级,也会想到王之心等人犯的事情。
当然了,也不是说没好事。就比如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晋州知州陈弘绪,就被皇帝夸了,说是国之栋梁。很显然,战后这个人,必定会高升。
而此时,一队锦衣卫奉旨出京,直往晋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