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若琏却是摇摇头,笑着说道:“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为难,反正不久之后,土默特部所有的马,都会是我大明的。”
听这话,似乎充满了信心,这让郑崇俭略微有点惊讶,该不会这也是皇上的态度,就有那么大的自信?
他正在想着时,忽然外面有亲卫快步入内,带着欣喜禀告道:“大人,延绥那边快马急递,说土默特部已经同意用战马交换建州女真,且没有讨价还价,全是上好战马,正在回关内的路上。”
一听这话,郑崇俭不由得大喜,这第一步就走得很顺利啊!从中也可以看出,这些建州女真在土默特部眼中,是非常重要的了。
对此,他转头看向李若琏,看他是什么意思?当然了,主要是因为李若琏代表地是皇上。要不然,这里还是他这个三边总督做主。
李若琏一见,便笑着对郑崇俭说道:“那就按照预定计划做吧,到关键时候,皇上那边会派人过来的。”
郑崇俭想着,该是他会把这边事情的进展都暗中派人禀告给皇帝,因此皇帝那边才会在关键时候派人过来传旨。
这么想着,他便开始安排了起来。
这一天,总督府大牢内的建州女真正在无聊着,忽然牢房外传来杂乱地脚步声,只见之前押送他们的那些军卒进来了。不由分说,进了大牢之后,就按着这些建州女真一顿打。
有建虏想要反抗,可被锁了手脚,又长期关押,压根就没法反抗,反而又遭受了更大的蹂躏。那些明军将士,一个个骂着建虏的凶残,一边修理他们。
对此,图尔格不惊反喜,因为他知道,很可能是要放自己这些人回去了,这些明狗才会这样。于是,他用蛮语大声吆喝,让手下人不要反抗,免得额外被打。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明军打了他们一顿还不解气,竟然还动手割掉了他们的金钱鼠尾。这一下,连图尔格都愤怒了,这是羞辱,是对他们建州女真最大的羞辱!
很显然,他们就没想过,强迫那些被他们掠去的汉人剃成金钱鼠尾,又何尝不是羞辱。如今这个,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图尔格等人想反抗,然而,没用。骠骑营千户韩乐宇带着一群手下,还在牢卒的协助下动手,死死地按地上,剃了个干净。
“哈哈……这些变和尚了吧!”韩乐宇的心情很好,手里握着刚剪下来的鼠尾辫,对一脸愤怒色的图尔格说道,“等着吧,回头平定了流贼,再去辽东把他们所有金钱鼠尾都给剃了,一大群光头,如何?”
图尔格怒极,都不敢想象男女建州女真族人被理成光头会是怎么样一个场景,他厉声怒骂道:“明狗,你们……”
“啪!”地一声响,韩乐宇直接甩了一个耳光过去,厉声喝道,“再呱噪,信不信把你们这些该死的鞑子都变成阉人?”
听到这话,图尔格顿时闭嘴了。不过他的眼睛中却是冒着怒火,盯着韩乐宇似乎是想把他烧死一样。
韩乐宇却不在乎,把手中那鼠尾辫丢地上,踩了几脚之后道:“差不多了啊,就把他们赶出去吧,算是便宜他们了。”
于是,他的手下又连推带踢地把这些建虏带出了大牢,时隔多日之后,重见了天日。不过此时的这些建虏,包括图尔格,没有那种要被释放的喜悦,而是一个个都非常地愤怒。这临走之前的羞辱,很显然,深深地伤害了他们的自尊心,如果他们有的话。
当图尔格等人被带去总督府门口时,却见这里的广场上,已经集结了好多军队,明国的总督也在,正在那训话,似乎已经讲了好长一会时间,已经讲得差不多了。
图尔格极力冷静了下来,聚精会神地听着明国那总督的说话。
“……李贼如今已经攻陷了好几个县城,贼势浩大。”郑崇俭面色严肃,大声地说道,“今次把你们抽调出来,就是要前往南边,堵住流贼蹿入中原,和张贼他们相呼应,祸乱中原百姓,出发!”
“末将遵命!”在他面前的那些武将一听,立刻抱拳领命,然后返回各自军队,开始领军开拔。
到这个时候,韩乐宇才上前,向郑崇俭禀告道,说建虏已经带到。
郑崇俭听了,转头看了下稍微远处的这些建虏,而后大声对韩乐宇说道:“此事就交给你了,换到战马之后尽快送来汉中。流贼善于流窜,急需骑兵围剿。”
说完之后,他便领着幕僚护卫,就跟着军队出发,显然是去忙剿匪的事情了。
“末将遵命!”韩乐宇听了,便立刻答应一声,恭送三边总督离开。
图尔格从头到尾,偷偷地把这些都记在了心里。同时暗自咒骂,最好那些流贼越闹越大最好!
而后,他和他的手下就像被赶羊一般,赶着往北方去了。
这一路上,图尔格看到陕西的民生凋敝,灾民遍地,不过幸好的是,据说各地藩王府拿出了粮食,不少地方都有在赈灾。虽然他们也有遇到小股毛贼,不过押送地这支京营骑军都是精锐,倒也没什么影响。
图尔格一直没说话,用仇恨的眼光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