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城,雪安达心理咨询室门口。
“你好,请问你就是网约的岳夏岳先生吗?”
“我是岳夏。不过…妳怎么会是女的?”
“呃,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那倒没有,只是我怕…算了,我可以进来了吗?”
“…请进”
……
静怡的小屋,舒缓的轻音乐,两人背靠棉垫座椅,中间一张茶案上,两杯清茶缓缓冒着青烟。
再向左侧一丈外,是一扇落地单向透视玻璃,随意望去几座精致大厦耸立,迎着云层和天际,下方是车水马龙,让人难以一窥究竟,心生渺小苍茫之意。
这看似特别清幽的环境,但在岳夏所选择的时间,和天气的双重影响下,却显得有些昏暗和…沉异。
因为此时是傍晚,还是阴雨绵绵的傍晚!
岳夏打量小屋空间,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这心理咨询室,倒是挺安全和严密的。”
闻听此言,对面的西式制服美女俏颜如花,莞尔道:“没办法,我们这一行除了疏解客户烦恼外,便是替客户保守秘密。”
“那么,岳先生可以谈谈你的事了吗?”
他点了点头,将美女心理医生的胸标名字记在心中:“韩雪?心理医生?只是希望妳真能在我…减轻我的烦恼才好。”
那么开始吧!
在韩雪的注视下,岳夏将黑色外套脱掉,随身平放于膝盖上,露出胸前用红绳悬挂的青色玉葫,缓缓道出自己的病因。
“我经常做噩梦,而且这个梦很长很长。在梦中我也经常做梦,而且梦中的梦也很长很长,导致很多时候,我分不清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
韩雪闻言轻轻一笑道:
“在心理学上,岳先生你现在的情况是在渴望和逃避中挣扎徘徊,简单说就是精神压力过大。我需要替岳先生整合一番,那么你具体做了哪些梦,挑你最为印象深刻的三个就行。”
雨过傍晚阴,夕霞穿云浑。
屡屡沉暗的灰光,从窗户外穿过岳夏脸上,再反射到墙上悬挂的一张西方人物画像上,几经折射,几经稀释,让整个小屋多了几点阴沉斑点,有些莫名的压抑。
岳夏在沉吟中,眉头微微轻皱,似乎有些不喜,似乎有些回味,也似乎有些恐惧和焦虑。
嘴中言道:“三个吗?应该不够!”
“第一个印象深刻的是一场天灾车祸,梦境中一对夫妇死在了我的面前。那红色的妖艳在落石的重压下,于午夜凌晨十二点绽放,我原本是看不清的,但是昼光突现刹那,我…我全部都看到了,真的好美,好凄凉。”
韩雪笑颜一滞,深入展开:“事情发生的经过,必定有着规律。前提下,要么是场景相似,要么是多层次幻想,我需要你袒露心扉。”
“明白…请先听我讲下去!”
岳夏神色有些复杂的边回忆边思索:“第二个吗?应该是孤儿院?喔,不对,应该是被孤儿院贩卖掉的孤儿。”
“我们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窖中。”
“梦境中地窖中很冷,但还好我们每天有半个冰冷的馒头,能够让我们顽强的存活下去。可是…地窖中很臭,每到夜深人静时,总会有蠕动之声或者老鼠成群结队的‘吱’叫,但也还好至少地窖够大,我们可以远离恶臭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我们的同伴会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小红!?”
“等等,岳先生等等,你情绪有点过激了。而且你这两个梦,说句实话可能与你小时的遭遇应该有关,我觉得…”
韩雪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手捧热茶将将岳平的回忆打断。
“深呼吸,调整频率。”
……
“岳先生你不要这么执拗,你要放松,听听耳边响起的轻音乐,然后想一些美好的事情,比如亲人的陪伴,比如幼时收获的礼。”
“我父母死了。另外,我以为身为心理医生的妳,应该是能推断出的!?”
“呃…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么…你愿意听我继续述说了吗?”
“反客为主,霸男主义?”
韩雪下意识紧了紧衣领,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岳夏,眼中探寻之色显而易见,她轻点下颚与衣领碰撞道:“请说。”
“小红啊,她很可爱也很顽强。可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她发出的绝望喊叫声,通过铁盖传递在地窖中,余音久久不绝。”
“地窖很深很深,只有很高的头顶处,有着一道被压住的铁盖,每天都会有着看不清模样的黑影,带着“呼呼”的奇怪声响来回进入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