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日之后,
天马山南峦。
宁波飞到这附近后,只转了小半圈,就发现了那棵老樟树了,那巨大的青翠色树冠,在大山之中,还是比较显眼的。
宁波又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再没有别的大樟树之后,才徐徐降下了飞剑。
他正要往树下落去,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便改变了方向,一头扎到附近的另外一处树冠上,收起了飞剑,扒开树叶,看向那老樟树之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只见老树下躺着一个圆圆的东西,正在那里打滚,似乎很快活的样子。
“这里怎么也有一只毛球?!”
宁波看清那圆东西后,几乎惊叫出声!
那圆物,通体黄色,比松鼠大上一些,全身胖乎乎毛茸茸的,这不是跟叶灵的那只异兽一模一样吗?
宁波惊疑不已:这异兽很常见吗?怎么这里也碰上一只?
可是想到叶灵等人对毛球的重视程度,这种异兽肯定不会常见的,那……怎么会让他轻易就遇上一只呢……难道,这只就是叶灵的那一只?
也不对啊……此地距离仙城至少三百余里……就它那小短腿,这么能跑?
那圆鼓鼓的小兽正在那里打滚,好像是有点痒的样子,把头不停地在地上蹭着,居然已经蹭出了一个小小的坑,每一下蹭毛,都发出沙沙的声音。
宁波看见那个小坑,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看了下方位和小坑离老树树根的距离……
这不恰好就是张谭埋东西之处吗?!
“天马山向阳处,有一棵老樟树,从树根算起,向正西走三步,那包东西就在下面了。”宁波回忆着张谭临死前说的话,没错,千真万确,那位置就是这小兽现在正在蹭毛的小坑。
真是一点都不差!
这是巧合吗?
这绝不是巧合,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那小兽哪里不会蹭,光蹭那一小块地方,还不带换地的?按理说,兽类蹭痒,最合适的是粗糙的树皮或粗粝的岩石,往地上蹭土算是怎么回事呢。
不管此兽是不是毛球,它这样一直不走,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个地方有点猫腻吗?
宁波的心跳有些加快了,看来,藏宝毕竟是藏宝,只要还没到手,总归是夜长梦多啊。宁波苦笑不已,要不是这次他灵机一动想到这个法子提前出了山门,这藏宝恐怕是等不到两年后了。
既然夜长梦多的道理已经明白了,宁波自然不会再傻傻等待了,要是等下有人来了,就不妙了。
宁波轻飘飘地下了树,一步一步地朝圆球小兽走去。
在离小兽三四十步时,小兽就发现了宁波,它似乎很高兴,在原地跳了两下,看了看宁波,又看了看小坑,然后便重复着这些动作,小口中还发出“吱吱”的兴奋叫声。
宁波蹬圆了眼睛,心想这还不明显吗?它这些动作不就是告诉来人,快来挖宝吗。
不过此时看到小兽的这些动作,宁波心中确定了八九成了,这个就是毛球!它刚才这些动作,宁波很熟悉,那天在洗尘大会上它也有类似的动作。
特别是那巴巴地看着宁波的眼神,仿佛有了些灵智的样子。兽类之间,也许长相可以一样,但是眼神也一样,就不多见了。
这毛球居然短短时间里,长途跋涉,跨越了不少山水来到这里?
此时应该正有几个人在壶公山脉里紧张地寻找着它,而它却和一个根本不想找它的人在数百里外遇到了一起?想想确实很是滑稽。
不过宁波没时间去想这些了,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马上开挖,只要毛球在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的。
虽然不知道张谭藏着的除了银子外还有什么,但这种把藏宝向他人显露的事,傻子都不会去做。
宁波拔出身后山门发的长剑,用剑挖,挖了几下后,就暗暗叫苦,这里的土比想象中要硬。
宁波后悔路上来的时候没去找凡人百姓弄一把短铲了。
当时还想着先来看一看,如果需要了,再御剑飞行去搞把工具来不迟。
但现在宁波自然是不敢离开了,只好硬着头皮一直挖着。
毛球看着宁波开始挖坑了,它更加兴奋了,在旁边蹦蹦跳跳的,口中吱吱叫个不停。
毛球是兴奋了,宁波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有这只异兽在守着,仿佛张谭所藏的真有什么修仙界宝物?忧的是现在越挖越深了,竟还没有半点宝物的影子,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人,这种充满未知的压迫感,让他很不舒服。
挖出来的泥土由干到湿,再由湿到干,足足挖了有三四尺深了,宁波的双手早就麻木了,现在他灰头土脸的,连鼻子里都有不少碎土,呼吸之间,全是浓浓的泥土味。
因为怕位置不太准,宁波可不敢挖小坑,都是往大了挖,所以挖起来就很慢,不过在这期间,毛球却丝毫不觉得无趣,反而愈加兴奋了。
这时,宁波一剑下去,竟触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感觉。
软软的,有点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