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伦嘴角咧了起来,然后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地一滚抄起了刚刚被枪手放弃在原地的大破坏者狙击枪,身体顺势一转一抛,像丢沙包一样狠狠的丢向了前方的枪手。
尖锐的呼啸声自身后传来,枪手根本来不及回头,前冲的身形直接弯腰一个前翻,而狙击枪的巨大黑影就在他身体与地面平行的一瞬间擦着他的背部在上方掠了过去,飞出了楼顶,飞过了楼下的街道,然后狠狠的撞在了对面的另一栋楼上,直接整个将身体嵌了进去没了影。
翻身落地的瞬间,枪手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一耽搁已经足够夏伦噘嘴亲到他的后背了,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一边继续保持身体向前的一个势头,一边快速的转身,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只有尺许宽约两指同时笔直如剑般的黑色短刀挡在了身前,并角度及其刁钻的将刀刃翻在了外面。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对敌人攻击位置的预判简直堪称完美,夏伦欺身而上的一拳不偏不斜正好打在了他挡在身前刀刃的刃锋上。这一下如果换成了一般人,恐怕至少四根手指直接就没了,甚至整只手都废掉也有可能,就算是凯斯这种魔力觉醒的正统夜王之裔也免不了受伤。
不过令枪手没想到的是,夏伦黑色的拳头在和他的刀刃碰撞间并没有绽放出意料之中的红色血花,反而是发出了一种类似金属摩擦的声音,甚至他还看到了在二者相接的地方迸溅出了火花,然后自己就被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给毫无悬念的打飞了出去,后背重重的撞在了楼顶屹立的那根巨大的金属柱子上,原本用来自保的黑刀更是差点直接捅进自己的身体!
而夏伦却在此刻突然停了下来,有点愣愣的看向了枪手。因为他发现面前的这个人虽然也是和他以及里贝特一样左手带着手套,但他并不是里贝特,甚至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人——不过这还不是重点,真正让他感到意外,意外到愣了神的地步的是他突然在这个人身上发现的另一件事情,一件他根本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如果莱瑞看见夏伦现在这个表情,他绝对会惊到连眼镜掉到地上去。
不过夏伦愣神不代表枪手也跟着他一起愣,事实上谁都知道对于像他们这种人来说短暂的破绽就会对结果造成巨大的影响。哪怕夏伦愣神只是一瞬,对于枪手来说也是够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手持黑刀一刀斩断了身后的金属柱子,然后在夏伦反应并冲过来的瞬间一把抱住了柱子然后双臂迸发出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巨力,像是挥动一根鞭子一般闪电般的将柱子不偏不斜正当正的抡在了夏伦的脸上,将夏伦“梆”的一声像一颗球一样打了出去,甚至在柱子上那二者接吻的位置还留下了一张淡淡的脸印,而且还是异常诡异和兴奋的笑脸。
不过枪手可没那心情去关心这一下是否给夏伦敲下颗大牙来,而是回手将手中柱子向着被敲飞的夏伦方向一抛,然后头也不回的紧忙向后跑了两步毫不犹豫的跳下了楼。
而因为关键时刻出岔子被摆了一道的夏伦身体抛飞到一般就将左手狠狠插进了地面,瞬间止住了身形,然后毫不停顿起身一脚将迎面而来的金属柱子踢的翻飞而起,并看准了角度飞身一跃,在柱子处于斜斜的直指刚刚跳下楼顶的枪手瞬间再次一脚踢在了它的后端,将整根铁柱像是一支利箭一般踢射了出去,直接穿透了楼顶,斜斜的一头扎进了对面小楼的低端部位。
虽然郊区的人很少,但是夏伦和枪手搞出这么大动静还是惊动了附近的普通混混们。在夏伦追着从楼上跳下的时候,他发现四周就已经只剩下了一堆处在混乱状态下的混混,而他刚刚所追的那个枪手已经消失不见了。
竟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
夏伦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四外看了看,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甚至连猎人都也安静了下来,不再继续折腾和向他发送信号,他的瞳孔也因此而不再有涣散的趋势了。
“仅仅只是稍一在视野中消失,就立刻不见了踪影,这可不是任谁都能够做到的。这个家伙要是真对付起来恐怕不比里贝特容易多少。”
有点发愁的挠了挠脑袋,夏伦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短时间内出现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就算是他也需要好好的理一理。而且他总觉得有什么很关键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只不过他却没有看到。
受神秘人雇佣而大肆刺杀世界级重要人物的顶尖杀手、还刻意扮成自己还是疯狂猎人时的样子、对帝国公爵的仓促封口、不知什么原因而选择包庇杀手而不惜对黑色钟摆说谎的暗影公会头目,以及现在突然出现的又一名顶尖杀手。
发生的事情很多但是线索却很少,很多地方比如说杀手背后的雇主和他的目的,还有威隆的古怪,以及威隆和公爵被刺杀的原因,全部一点也不明了,而随着威隆的死和刚刚那名杀手的逃脱,现在他们连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一半。
还有他在刚刚发现的,那个让他完全想不通的脑子一下子乱了起来的事情。
“当初究竟是哪个傻瓜说我很聪明的,那一定是他这辈子说的最傻的傻话。”
夏伦有点神经质的笑了笑,然后忽然一声隐约的轰鸣声传入了自己的耳中。他可以听得出来这声轰鸣在出现的时候一定很大,但是因为传的太远而减弱了,就好像是闷雷的雷鸣一样。
“码头那边出事了!”
本来就因为夏伦和枪手搞的大动静而很骚乱的人群中不知又是谁从哪里喊了一句,接着整条街都以一个燎原之势骚动了起来。
不过夏伦却并不在这其中,因为他在刚听到动静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码头那边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已经就立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