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还给你们?那是你们王家的地?”方脸汉子冷笑道,“你们去跟那块地说它是你们家的,它会答应吗?”
圆脸壮汉十分气恼,怒道:“姓潘的,你怎么这么无赖?”
“就是这么无赖,你能怎么样?”
“你……”圆脸壮汉气鼓鼓的,道:“那块地就算不是我王家的,那也不是你们潘家,而是李家的。”
“李家都搬走了,听说搬益州去了。”方脸汉子道。
“既然原主搬走了,那他们的地就成了无主地。”圆脸壮汉道,“既然是无主地,那我们王家自然也能占。”
“问题是那块地先被我潘家占了,先到先得。”
“先被你们家占了?可有地契为证?”
“地契?”方脸汉子支支吾吾地道,“家里人正在找主簿办理,很快就会办妥的。”
圆脸壮汉哈哈大笑,道:“就是没有地契嘛,这事还有得争。”
二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曹恪听得云里雾里,便问站在身边的求盗:“他们两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求盗说道:“潘、王两家自从迁到咱们廪丘县潘渡乡,就没消停过,常为争水、争地的事大打出手。这次两家同时看中了一块原来属于李家的地。李家为避战乱,迁到益州去了。潘家抢先将地占了,在上面种菜。王家人不干了,集结族人去抢。就是这么回事。”
曹恪听明白了事情经过,道:“原来如此。”
俄顷又觉得有些不对,道:“他们两家都是外乡人?”
求盗点了点头,道:“不错,都是外乡人。其中王家原本是凉州陇西的,几年前州中大乱,陇西王家的许多族人不得不背井离乡,迁到咱们廪丘,在本乡本亭的陈坊里安家落户。”
曹恪问道:“那潘家呢?”
“潘家本是本州东郡发干县的,去年陶恭祖攻打东郡,兵临发干,潘家部分族人于是南下,迁居到本乡本亭的刁河里。”
曹恪叹道:“原来都是流民!”
正暗自叹息,忽见那边方脸汉子和圆脸壮汉已然厮打在一起。
有几个亭卒上前,欲拉开二人,却被亭长阻止。
亭长似乎是是黔驴技穷了,说道:“让他们打一场也好,在亭舍中比武论输赢,总好过田间斗殴闹出人命来。”
边说边挥手示意亭卒后退,让那两人厮打。
曹恪站在远处,听见方脸汉子冲圆脸汉子叫道:“要抢地可以,打赢我潘璋再说!”
圆脸汉子也高声叫道:“以为我王双怕你?”
当即使出一记扫荡腿,攻击潘璋。
潘璋急将身一跃,躲开王双的攻击,并在对方腿脚收回后,跳到原地。
王双见状,猛地将身子一纵,跳到半空,就势使起双脚踢向潘璋。
潘璋抡起双手,打向王双的双脚。
王双占不到便宜,只得收势,图谋再战。
俄顷,又大叫着冲向潘璋。
二人在亭舍大院中打了将近半刻钟,难解难分。
曹德不禁拍了拍手,叹道:“好斗!”
曹恪暗道:“这两人武艺如此精湛,想必是历史上的潘璋和王双无疑了。”
吴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曹德身边,轻声道:“府君,那两位看来都是猛将之才啊!”
曹德似乎对吴质的评价颇为赞同,点头道:“是啊,都是武艺高强之辈。”
吴质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府君有没有想过要去招揽他们呢?”
“这个……”曹德道,“本官倒还没想过。”
曹恪听了曹德和吴质二人的议论,转过头来,对老爹说道:“吴记室史的想法,正合孩儿之意。听大伯和李世叔说,东平很乱,形势很复杂。我们只带这么点人去,又无良将辅佐,在那里怕是很难开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