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军数不清的利箭落到城楼上,当场射死了数十名曹军士兵。
许多曹军士兵不得不将盾牌举到头顶,挡住这轮箭雨。
路招挥动手上的环首刀,将飞到眼前的利箭打落在地。
他咬牙切齿的,举刀朝对面一架井阑一指,厉声喝道:“弓手朝城外井阑施放火箭!”
曹军两百弓手已然将绑在箭上的麻布点燃,听到路招的命令,纷纷俯在垛口边,对准百余步远处的十五架井阑放箭。
“嗖嗖嗖……”
不计其数的火箭从城头飞出,射向城外的敌军井阑。
陶家军阵前的天空中,仿佛下起了火雨。
一支支火箭射在井阑上,很快将陶家军工匠辛辛苦苦造好的攻城器械点燃。
还呆在井阑里的陶家军弓手在曹军火箭的打击下,也死伤惨重。
井阑周围的士兵见状,急忙上前灭火。
路招在瓮城垛口边看见对面士兵手忙脚乱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
笑声中,敌军的力士已经将八架壕桥悉数推入护城河,并将它们横向紧密排列,组成了一座临时浮桥。
临时浮桥以壕桥的车轮作桥墩,桥面宽度达到十二丈有余,足够大队人马通过了。
过河的问题解决之后,陶家军前排两个中型方阵的刀盾手便推着十二架云梯、一辆冲车经临时浮桥赶到城下,准备登城。
路招见状,又将环首刀一挥,喝道:“弓手听令:朝敌军云梯施放火箭。”
曹军弓箭手连忙将箭头点燃,并向城下云梯放箭。
不多时,十二架云梯先后着火。
陶军先登死士们在长官的催促下,不得不一边灭火,一边登梯朝城头逼近。
站在敌楼上观察城外形势的曹恪见状大喜,又将手中令旗一军,喝道:“众军齐攻城下之敌!”
路招在垛口边看见敌楼上令旗挥动,知道其中意思,连忙举刀喝令本曲士兵:“步卒快放滚石、檑木和金汁,弓手放箭,不得让敌兵登上城楼!”
所谓金汁,就是煮开了的粪水。
滚烫的粪水浇到人的身上,会造成人的皮肤烧伤。
皮肤烧伤之后,因为粪便中细菌的侵入,会造成感染。
在这个时代,一旦出现伤口感染发炎,是很难医治的,一般人就只能听天由命,乖乖等死了。
陶家军先登死士们在城上守军的远程武器的打击下,损失惨重。
推着冲车撞击城门的力士们在行进的过程中,先后被箭矢和檑木砸中,最终都倒在了城门边。
冲车也被守军士兵从城头扔下来的石磨砸坏,不能使用。
云梯上的许多人有的身上着火,有的中箭,有的被滚石和檑木砸中,纷纷哀嚎着从梯上坠到地面。
尚未登梯的先登死士们也没好到哪里去,被城上守军杀死的不计其数。
还在云梯上且侥幸未死的死士冒险爬到城头,和守军激战,最终被对面的长枪击中,坠地而死。
曹军射向云梯的火箭越来越多。
十二架云梯车先后着火,且火势越来越大。
三刻钟之后,大火终将所有云梯车全部吞没。
陶家先登死士眼见云梯被烧,自己上不去,只得往后方撤退。
站在远处巢车上的臧霸见此情景,只得下令退兵。
见敌兵开始撤退,曹恪松了口气。
西门这边的守城战,最终还是以自己取得胜利告终。
只是不知道南门那边的情景如何了。
正要派人去探查南门战况,这时看见一个亲兵赶到自己面前,禀道:“曹校尉派人来询问西门是否需要增援?”
“哪个曹校尉?”曹恪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毕竟,现在城中有两个姓曹的校尉,其中一个是自己的老爹曹德,另一个是曹仁。
亲兵禀道:“是主将扬武校尉派人来询问是否需要增援。”
曹恪知道老爹是怕自己守不住城,才派人来询问的,于是对亲兵说道:“让来人给校尉带话,就说西门外敌军已经被我部击退。”
亲兵轰然应命,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