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真是见鬼啦!大门外面那个死鬼是二少爷啊!”
赵得钱斩钉截铁地强调,赵天顺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脸色铁青,满腹狐疑地望着眼前这个胡说八道的管家。
“他是二少爷啊!二少爷回来啦!”
门外,佣人喊声隐隐传了进来。赵天顺低头沉默不语,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然后把烟头搁在烟缸上,表面上沉着冷静,骨子里忐忑不安。他还没来得及掐灭刚抽了三分之一的雪茄,连忙起身往外走。
他一边往疾走,一边阴狠地冲管家恐吓道:“如果他不是二少爷,我就扣掉你半年的薪水。”
赵得钱一声不吭地跟在他后面,诚惶诚恐地往外走。大约走了两分钟,他们终于来到自家的门前。
年过花甲的赵天顺和已知天命的赵得钱肩并肩站在门口的石板上,仔细地打量倒在地上的那具不省人事的尸体。闻讯赶来的佣人又开始驻足围观,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赵得钱再次捡起扔在地上的扫帚指了又指,叫道:“老爷,您好好看看,他可不就是咱们哪个离家出走的二少爷吗?”
“不会吧?那臭小子已经很多年没回来啦?”
赵天顺仍然半信半疑,他一直担心那具尸体是一个个敲诈勒索的骗局。
赵得钱随即拿起扫帚,戳了戳赵建国的脑袋,调换观察的位置,以及辨认角度,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老爷,您看!如果剪掉他的这头发,刮掉他的胡子,不用看他身上这块伤疤……往回倒腾十几年,不就是咱们二少爷年轻时的容貌吗?”
赵天顺颤巍巍向前靠近,低头看了又看,浑身开始颤栗不安。
赵得钱拿着扫把,还在使劲地戳着。赵天顺愤怒夺过对方手里的扫把,直接扔到对面的马路上。
他抓住赵建国的脑袋扳了过来,急忙伸手探测鼻息,触摸脉搏,然后捶胸顿足,呼天抢地:“作孽啊!我的老天啊!这小王八蛋终于回来啦!这些年,你到底死哪去啦!”
说完,他立即转头瞪着站在旁边,还在指指点点的佣人,大声命令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抬回去!他还没死啊!救他啊!”
于是,佣人们七手八脚,蜂拥而上。有的拉着赵建国的双腿,有的抬着他的脑袋,也有的抬住他肩膀,有的拖住他的腰板,抬路边尸没有身份,抬二少爷就有了新身份。
赵建国的脚拖在地上,仅存的一只鞋子也掉在地上,他的脑袋撞到了房门。赵得钱在后边架着,赵天顺跟随。
赵建国在七只手八只脚的胡搅中被扔在自家沙发上。
赵天顺在语无伦次地下着命令,夹杂牢骚:“去找医生啊!药啊药啊,家里有药的!烧洗澡水啊!把衣服换了!有传染病的!丢人哪!现眼啊!”他忽然住嘴了,警惕地看着他的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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