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棠顺着山坡滑到底,虽然被枯枝碎石磕得生疼,但还是连忙上前查看琴鸢状况:“琴鸢,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
琴鸢表情痛苦,在翊棠的帮助下勉强坐起身,捂着小腿,咧嘴说道:“我的腿,好痛。”
翊棠顺势查看,却见小腿肚上被划开一道小口。琴鸢看着受伤流血的小腿,不禁哭出声来:“好痛啊,翊棠,我会不会变成瘸子啊。”
翊棠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料,将她小腿扎紧。
又在身边挑选出几根枯枝,往小腿上比量几下,选出合适的四根,用布条固定,还不忘安慰她:“没事的,只是划伤一个小口,处理得当的话,过几日就能好,不会影响走路的。”
琴鸢却似乎一点都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有些惊恐的问:“处理得当?咋样才算处理得当,我可不想变成瘸子啊!”
“有我在,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说着,用力勒了勒固定在她腿上的布条。
疼的琴鸢“啊”的叫出声:“翊棠,你故意的吧!疼死我了。”
翊棠捆绑好木条后,对她说:“来,起身试试,看看还疼吗?”
在翊棠的搀扶下,琴鸢小心的站起身,竟察觉不到疼痛,开心的说:“哎?不疼了哎!”说着,不自觉的蹦了起来,这一蹦,触的小腿生疼,差点摔倒。
翊棠吃力的扶稳她,略有责备:“现在还不能使力,动作不要太大。”得了教训的琴鸢不敢乱动,两人相互搀扶,慢慢回到路上。
看着摔坏的竹篮和洒落一地的馄饨,翊棠感到有些可惜:“只吃了一个……”
琴鸢看着他,心中暗自高兴:“你喜欢吃?等我腿好了,再做给你吃啊。”
“好!”翊棠故作欢喜,期盼能让她少些痛苦。
两人步履蹒跚,回到茶园,琴鸢父亲见状,急忙上前询问,并责备二人如此不小心,接过翊棠的位置,扶女儿坐下休息。
琴鸢听着父亲责骂,不敢出声,只听父亲说:“明日就是冬至冬节,此刻伤了腿,我该上哪去给你找郎中!”
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又安慰说:“只得熬过今夜,待明日一早,我去问问前山师傅,看看有没有办法吧。”
一旁的翊棠这才开口:“敢问,园中是否有些许草药?”
“草药?”琴鸢父亲皱着眉回头看向他,“我这后山之中并无郎中,只是外出时,会随手摘一些不常见的草叶做菜,如今都已晾成干草堆在灶房,你问这作甚?”
翊棠赶忙问:“可否带我去看看?”
“就在灶房,你自己去看便是。”说着,又低下头查看自己女儿情况,口中嘟囔着:“竟会惹事,不知又要搞些什么名堂。”
翊棠寻到灶房,在墙角处发现一些干草,仔细查看后,挑选出一些,磨成粉末带回。
蹲下身,正要给琴鸢抹上,一把被她父亲拉住:“哎哎哎,你小子这是要干甚!”
翊棠这才解释道:“此为止血镇定散,抹于患处,可有助止血。”
“你个小毛孩子!能懂什么,先是弄伤我女儿,我见你是个孩子,不责怪与你,此刻又要胡作非为。不如明日我去前山,他们习武之人,常备膏药,比你靠谱的多!”说着,就要去打翊棠手中的草末。
幸亏翊棠躲得快,才没有浪费一番心血:“山中膏药自然可以治愈,但若待到明日,恐对小姐日后走路会有影响!”
“有影响就有影响,即便落下坡脚,也有我养着!”琴鸢父亲语气十分强硬。
一旁的琴鸢听得害怕,急忙说:“爹,我可不要坡脚!要不,就让他试试?”说完,给了翊棠一个肯定眼神。
父亲依旧阻拦:“你个小姑娘懂什么!竟添乱。”
琴鸢显得有些委屈:“爹,是我不小心摔下山坡,若不是翊棠相救,恐怕今夜就要冻死在这后山了!”
“我就说不让你出去!你偏不听……”正说着,翊棠趁他一个不注意,将草药敷在腿伤处。
琴鸢父亲见状,雷霆大怒,一把将他甩了出去:“你小心要干什么!”说着,抬手就要打他。
翊棠正要闪躲,父亲竟收回手掌,捏着他胳膊,拎起就往外走:“你小子这般顽劣,明日我就向前山师傅说,赶你下山!”
随后,将他一把扔出门外。
翊棠伏在门口,不肯离去。琴鸢父亲也不理他,准备打水为她清洗,嘴里还振振有词:“也不知道这小子给你抹的是什么,别再感染伤口。”
清洗几下,却见清洗后干净的伤口不再渗血,不免有些诧异的扭头问道:“你小子,懂得医术?”
看她不再流血,翊棠这才放心:“平日清闲时,会翻阅一二。”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半本《普兰经》。
见此状况,琴鸢父亲不好发火,语气略有平缓的说:“我孩儿若有什么差池,定要唯你是问!”说罢,将翊棠轰赶出去,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