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有点怪,老金应该不会变成老曹吧?
金破天眼圈一红,难能有人记得那些战死的快手,“金某替兄弟们的家眷,谢过赵公子,公子仁义,兄弟们定不敢忘。”
“大哥这是作甚!”赵凡转身避开这个跪拜礼,“受不起,本是我该出的钱,快起来。”
“快手生来是贱命,只能在平头百姓面前逞威风,一遇到什么事情,往往冲在第一线。
兄死弟及,父死子继,世世代代,永无翻身之日。
衙门的抚须金更是经常性拖欠,典吏大人代掌衙门后,积年所欠的抚恤金都发了下来,但兄弟们的遗孀,实在太苦。
少无所食,妇衣不遮体,老无所靠,有了这笔钱,能为他们买田地,即便没了男人,有我们护着,辛苦些也饿不死。
我是激动的,感谢公子。”
赵凡又多拿了两根银条,一并递给金破天。
这世道,不成达官显贵,谁都苦,天下百姓皆看天公作美吃一口饱饭。
金破天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中多了个黑色袋子,将金银条一股脑收入其中。
“赵公子。”
金破天将包裹挎在肩上,“我让瘦猴赶来了马车。”
“嗯。”
赵凡微微点头,回到船底部将大包裹拿了出来,出了小船。
“公子。”
瘦猴等人齐齐抱拳见礼。
“送公子回府。”
金破天骑着马,瘦猴几人赶着马车朝着赵府前进。
往日门可罗雀,今朝马车满街。
“别走了啊!”赶车的仆从很不满的看着金破天,“没看到这里在排队么,你们很急我知道,但要排队!”
“排队?”
赵凡歪头看了眼枯荣街,好家伙,全是马车,“金大哥,问问为什么在这排队。”
前面马车的主人走出车间,拱手作揖,“见过金捕头。”
“城南的罗老爷,为何聚集在此,阻碍道路通畅?”
“赵家办寿,我等都是来送寿礼,城东的张家,城北的谢家庄都来了,我这小门小户挤不进去。”
赵凡:“……”
谁能想到有一天想回家居然要排队,因为送礼的人太多了。
想不到是那个人办寿,叔父四十有三,不宜办寿,叔母三十有七,他们这些小辈更不可能了。
蓝岸城就一个赵家值得张家、谢家庄这些世家亲自送礼。
“走后门。”
“是。”
一行人转道去后门,门房小卓站在巷子口,旁边竖着一块牌子,“金大人,送礼走前门,后门夫人下令不许开。”
“小卓。”
“哎呀,是大少爷,我这眼睛,改明儿真该去洗一下。”
门房小卓本不在乎金破天,自家老爷马上就是蓝岸城说一不二的人物,一个捕头虽尊贵,也不能坏了夫人定下的规矩,一看到赵凡,当即凑上去。
“前门人多,夫人特意令小的站在这,让咱家出入无忧。”
赵凡走出马车,让金破天驱赶马车往巷子里走,“谁过寿啊,这么大场面?”
“老爷过四十三大寿,说是大灾之后有大福,四十四不吉利,四十五又太久,索性今年过。”
门房小卓很殷勤,一直说到后门,这才止步,没有继续跟随。
“状元呢,还在家中么?”
“二少爷一早便与胡姑娘游湖去了。”
赵凡走向小院,数天奔波,该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院中,脑袋一沾枕头便睡,晚些时候婢女喊了好几次才醒过来。
“少爷,该用晚膳了。”婢女叫小莲,刚招进来,有些腼腆,“大少爷的衣服脏了,我便拿去洗了。”
“我衣服没了?!”
迷糊中的赵凡瞬间来了精神,床榻上发力,下一息已到了衣架旁,看着锁龙玉佩还挂在上面,松了口气。
“少爷息怒,是,是我自作主张了,求少爷不要告知夫人。”
小莲吓的花容失色。
她只觉心里委屈,想表现一下,给大少爷留下一个好印象,谁知惹来这么大的横祸。
“行了。”赵凡拿上锁龙玉佩,面色不善,“日后再敢动我的东西,后果自负。”
“是是。”
小莲如蒙大赦,快些离开大少爷的居所。
“以后睡觉得贴身放好。”
赵凡将玉佩放好,自责了一会儿,连日奔波太累疏忽了这样的细节,竟将如此重要的物品随意摆放,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他不敢想象,届时又得花费多少怒火才能寻回,寻思着以后要贴身收着。
偏院。
“姐姐,那大少爷好生过分,我不过是想为他洗衣服,为何斥责我,简直没有天理,呜呜。”
小莲低声垂泪,泪水划过脸颊,道不尽的辛酸委屈。
胡蝶不管她的委屈,为奴为婢,难免挨打挨骂,否则凭什么吃这碗饭?
心中仔细复盘着赵凡的异常反应,定是某物是他非常重要的东西,莫非那衣服中有从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