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云州地大,但修家盛行之说,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二人确实是左道修行,只是本也并非云州之人。”
“早年云州正如道友所说,自是不曾有这许多修行人的,至于似我二人这般的散修人物,为何汇聚于此,却也颇有几分说道。”
“哦?”王则挑眉。
他本有几分猜测,而今得了妇人回应,方才确定了这妇人居然也是修行中人。
而听了妇人这一番话,他倒也对云州如今情况更多几分心思。
他本来只因昔年牵扯,想从乌道人口中打听打听白阳教信息,做上一番琢磨。
眼下得知云州汇聚不少修行人物,一时不由上心。
他此番下得积云山来,除开陆镜生所托之外,最为紧要的一个目的,便是要寻得一条修行前路。
如今云州修行人士若多,信息一广,门路自然也就更易寻得。
因此他现下倒是真个愈发有心,与这二人多做几分交谈了。
“某家洪七,旁门野修一个,未请教两位道友遵讳。”王则心思一动,择了个化名,与二人抱了抱拳。
见王则对这事儿似乎十分感兴趣,本着交好心思,妇人干脆坐了下来,自我介绍道:“原是洪道友,妇人姓杜名巧,亦是江湖野修,无有什么师承,机缘巧合炼得的一身左道本事。只因家中行三,左道朋友们却都称我一声‘三娘子’。”
说着,一指乌道人,又道:“这老道名作乌道灵,与我一般,也是机缘入道,颇有一手制符的本事,道友唤他乌老道便是。”
“三娘子,乌道友。”王则又是抱拳。
二人也做回礼。
王则继续问道:“三娘子方才所言,洪某倒有几分好奇,却不知这云州生了什么大事,竟引得各方修行人士汇聚于此?不知三娘子可方便替某解惑?”
“道友此来云州,莫非真不知此间之事耶?”三娘子尚未回应,一旁乌道人倒是有些耐不住问了句。
王则心下更好奇几分。
听这话的意思,这消息似乎传播的广度还不窄。
他念头微动,心中一时想法不少。
早年他尚未仗着剑气手段进入赵家之前,也凭借一手白阳剑诀,以旁门修士身份,在江湖上混迹过。
对于这些个旁门野修,左道散士的了解,却不算少。
此类人物,多是在泥尘里打滚惯了的存在,断他个自私自利不好说,若只道一句‘不见兔子不撒鹰’却是毫无问题。
倘无足够的好处,这些人物只怕不会无故汇聚一州之地。
他仔细想来,能让这些人物如此上心的,无外乎也就是什么难得的修行机缘了。
若真有如此机缘,是否也是他的机会?
他心思转动不少,面上却不见几分波动,摇了摇头,只道:“洪某到此,是得了故人委托,处理一桩小事而已,确实不知云州变化。”
此话一出。
杜三娘子与乌道灵相视一眼,交流不少眼神,也不知是生出了什么想法。
三娘子道:“此事说来倒不复杂,道友既然也是我辈旁门中人,想必也知我等左道修行之艰难,旁的倒也还好,左道虽无厉害传承,斗狠手段却也未必不能与那玄门正宗弟子一比。”
“可问题就在于,正法传承无有,长生却不可求。纵使神通再是广大,不得正果,百十载后,也逃不过黄土一抷。”
“而云州变故来由,便与这长生机缘有关。”
“此中牵扯大魏上宗浮鼎仙门,具体不好细说。而且我二人出身卑微,所得消息微薄。如今所知也是不多。”
“根据我等所得零星消息,大概是仙门郡所在,有与浮鼎宗有关的天大机缘,可让人迈入真修,得成正果。”
“也正因这所谓机缘,包括我等在内的诸多散修野道,方才汇聚云州。道友若是早来几年,也难在此间遇到我二人。”
浮鼎宗?
王则讶然。
他实不曾想,自己下得山来,兜转一圈,又与浮鼎宗消息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