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仍在不知疲倦地下着,淋湿了花草树木,亦打痛了大领府每个人的心……
碧木原之战唯一幸存的盟主索荼哙如何也想不到,邢震洲会率军冒着大雨前来雁口,只着手处理战后尸体及防洪事宜。尽管烈洛的灾情相比梵灵边境,并不算严重,却也着实需要花上一些时日。但当探子返回城上禀报军情时,索荼哙勃然大怒,想起龙骏彪和战士们的仇,想起自己战死的儿子,他恨不得将邢震洲剥皮抽筋。然而经过碧木原一场血战,烈洛的军事力量已大不如前,索荼哙并非不知,可梵灵军要通过雁口城,他压根儿没有配合的打算。在他眼中,邢震洲和梵灵军早就成了比洪水猛兽更残暴的恶魔。
“大领大人,去雁口的使者回来了!”随着士兵的禀报,邢震洲眼见一个人走进帐来,有些惊讶。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大人不是派了两人同去吗?”奉胜昌在旁问道。
使者苦着脸拜伏在地,“请大人恕罪,属下无法说服索荼哙,反而还赔上了兄弟的性命,罪该万死!”
众将听说死了一名死者,尽皆惊愕。邢震洲皱起眉头,连忙走下虎座,亲自将那名使者拉起来。“别恕罪了,快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大人,索荼哙根本不愿放我们通过雁口,他从得知我军临近雁口城的那一刻起,就下令紧闭城门,即使梵灵派来的是说客,若是一人,就斩去双手;若是两人,便杀一人。他留了属下的性命,正是要属下回来告知大人,碧木原之仇,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烈洛和梵灵永远都是敌人啊!”
邢震洲摸了摸下巴,神情陡然变作冷漠。“好一群烈洛的硬汉子,就算只剩下区区几千人守着领国,也誓要与我军对抗到底吗?放走了龙骏彪,就算他们不知道,我也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倘若一定要苦苦逼迫我和他们再打一次,恐怕我梵灵军就真要强攻雁口城,到时会死多少烈洛人,我可不敢保证。”
“大人,末将以为雁口城不可轻易进攻,还是派人再去游说一次比较好,请让我亲自去见见索荼哙。”奉胜昌站起身,拱手请命。
邢震洲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胜昌,我以为你不仅是我麾下的勇将,也是一员智将,可没想到这一次,你竟然会说出这种不经考虑的风凉话。”
“大人!”
“别以为我在和你说笑!我们都曾在烈洛住过,烈洛的武士是什么样的性情,难道你们一个个都不清楚?那些人根本不是为了自己活命而存在,也不是为了战斗而存在,他们信仰的是苍龙神,是为了守护家园,为了让同胞活着,不受敌人侵扰。但这种意志和力量一旦变成战斗的根源,就注定他们没有回头的余地,当初星桓给过龙骏彪机会,龙骏彪又何尝领过她的情?”邢震洲的声调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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