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座正在建筑中的新城了吗?蓝儿,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一直想问我,我明知大平国可能和莆尾国决裂、开战,为何还要花费诸多人力、物力、财力修筑那座新城,因为那座城,是震洲当年的梦想,而我即将为他实现这个梦想。”
所谓的一国之君,其实是否也不过是普通人呢?如果这世上有神的存在,那么神也许就是在利用这些东西折磨着世上的生命……慕容阴云穿着一袭青衫,在漆黑的夜里,如风般走在屋檐上,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大殿。
他自从当上邢定天的影破之后,除了邢定天出征瀚澜那次伴随在主人身旁,他已经许久没有接到新的任务。此次给他送出密信的人,据说是邢徵透过李淑媛将皇上的书信送到宫外,他才能在李淑媛的安排下由后宫直接前往目的地。
大殿里还亮着灯火,邢定天正坐在纱灯下合上一封奏折,两道剑眉不时紧蹙,眼圈有些泛黑,好像已经数天没有合眼。而当慕容阴云走到门前的时候,便听见了主人的声音:“阴云,朕知道是你,到朕身边来吧。”
慕容阴云领命到了邢定天近前行礼,看到他苍白的面容,不由叹息:“许久未见陛下,您贵体可否安康?”
“真是有趣,邢徵从莆尾回来的时候,跟你问朕的竟然是同一句话。”
邢定天无奈地苦笑着。
“这里没有别人,不用客气,你就坐在旁边的垫子上好了。”
“谢陛下。”慕容阴云应了一声,到一旁坐定。
“事情进展如何?你把朕的意思都转达给洛承威了吗?”邢定天低声问。
“回陛下,小人已将您的书信成功带到南海边关,交给了洛将军。洛将军说,万一两国开战,小人的师姐萱萱若不能在汇州王宫成功得手,如您所想的那样,延泰公主便极有可能会被严穆荣押上战场作为威胁我国的筹码,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他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将公主救回,请您要给他绝对的信任。”
“听了你这话,朕的心虽然没有完全放下,却也轻松了一些啊。”
邢定天长长地嘘了口气,放下原本捧在手里的奏折。
“也许之前是朕误会了母后,以为她要牺牲掉定珠,没想到她比朕更早一步做好了准备……可朕如今仍然想不透的是,她为何宁愿去鹤平督建那座新城,也不愿回到京城?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陛下,请恕小人无礼,小人多少也奔走过六司官员家,不仅是大臣间,连坊间也流传着古怪的话题。他们说陛下您最近不断让文官们组织百姓迁移,留下武官和军队,定是要与敌军在蟾州决一死战,可能……可能是不惜连都城也要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