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黑人卫队动作很快,这边郑芝龙一脚踢飞田川忠直,那边他们便一拥而进,团团将田川忠直围在中央。十几名黑人士兵跟着郑芝龙大步进到屋舍内,士兵分头搜检屋舍内可还有其他杀手,而郑芝龙则蹲下身紧紧搂住大哭不止的田川氏,柔声安慰着。
也是,自己的媳妇自己哄,郑冲把田川氏看做是母亲,但没哄母亲的经验,只得退到一旁,将自己的双刀取回。
“冲儿,适才见你胸口中了一刀,你没受伤吧?”郑芝龙安慰着细川氏,陡然间见得郑冲胸前衣襟破了一大块,心中关切,急忙问道。
细川氏闻言也急忙扭头去看,暂时都忘了哭泣,果然见郑冲胸前的衣裳破烂,面色惶急的道:“冲儿,你受伤了?快些叫大夫来啊!”
郑冲急忙安慰道:“父亲母亲,我没事,那一刀没伤到我,我穿了贴身的乌蚕宝衣。”这时候郑冲才注意到自己胸前,从左肩至右肋,斜斜的一道长口,衣裳破成两半,但这件神奇的防弹衣却丝毫无损,甚至连刀痕都没留下。而且在防弹衣的保护下,郑冲甚至没感觉到这一刀的力量冲击。
这一刀真是狠辣啊,从外裳破裂程度便可得知,若非防弹衣的保护,郑冲只怕自己已经被开膛破肚。同时郑冲也忍不住想到,这防弹衣能防住这利刀的撩击,不知道能不能防住直刺呢?要是穿了这防弹衣后,便能刀枪不入,今后冲阵厮杀,他郑冲岂不是无敌了?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头部没防弹衣保护,要是头面受伤也会致命,而且头面受伤多半就是要命的伤啊。
郑芝龙也听郑芝虎说过,郑冲有一件乌蚕宝衣,是传他刀法的老道传给他的,见郑冲这般说了,又见郑冲胸口也无血迹,这才放下心来,安慰细川氏道:“冲儿有贴身宝甲,没受伤,你看都没有血迹的。”细川氏见果然没有血迹,这才放下心来,心头一宽,忍不住又后怕起来,又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郑芝龙安慰了几句,想起妻子被人胁持之辱,便是怒火万丈,对郑冲冷冷道:“出去把那畜生给我杀了!”
郑冲立时抱拳领命,提着双刀出屋舍来,走到田川忠直面前。这人郑芝龙没说错,的确是畜生,在郑氏两年,郑芝龙和细川氏待他极好,今天却干出弑主的恶事来,不是畜生是什么?
见得郑冲行来,四周的黑人卫队士兵们都向他投来敬畏的目光,适才郑冲忽展神威,一举击杀三人,都是他们亲眼所见,对郑冲更是敬佩,见他过来,便纷纷让出一条路来,郑冲得以直到田川忠直面前。
只见田川忠直嘴角挂着血丝,看来郑芝龙这一脚也是愤而出了全力,田川忠直被这一踢伤得不轻,他周身被黑人士兵刀剑指着,便是再难使什么坏的了。
“成王败寇,能败在龙须儿手上,臣下心服口服。”田川忠直努力爬了起来,依旧是保持跪坐的姿势,跟着深深拜下,口中又道:“臣下甘愿切腹自尽,请大郎殿下成全,拜托了!”
“拜托你妹!”郑冲早就对这种假惺惺的礼仪恶心至极,口中怒喝,手上刀光一闪,顿时将细川忠直首级砍下,一腔热血喷得老高,将樱花树点缀得斑斑嫣红,倒也好看。
一众黑人兵士怔怔的看着田川忠直人头落地,都想不到郑冲说砍就砍,真是毫无迟疑。郑冲垂落刀刃上的血珠,看着细川忠直的首级淡淡的说道:“你们反派都是死于话多,你看我,决定下手了,就从不多话。”说罢双刀插回小腿刀鞘之中。
这时候一众黑人卫兵这才爆发出喝彩声来,他们将郑冲抬了起来,手中刀剑高举,一起欢呼道:“龙须儿威武!龙须儿威武!”这些黑人卫队士兵们是真心的在欢呼,他们庆幸今天郑冲出手干掉了三名刺客,否则便是他们的失职。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郑芝龙及细川氏,虽然三名刺客是田川忠直带进来的,但若真有什么伤及细川氏的事发生,他们还是难逃郑芝龙的雷霆之怒,是以他们是真心感谢郑冲而为他欢呼。
郑芝龙安慰好了细川氏,和细川氏一起坐在屋舍屋檐下,看着一群黑人士兵高举着自己儿子在那里欢呼,忍不住脸上露出了微笑。
郑冲被举着在院中游走一圈,好不容易才脱离魔抓,站到地面后,便喝命黑人士兵里外四具尸首抬了下去。郑芝龙似乎还不解恨,冷冷的补了一句,拖下去喂狗!
跟着郑芝龙向郑冲招招手,郑冲便来到郑芝龙和田川氏面前,郑芝龙叹口气说道:“今日多亏了冲儿你,阿松才能安然无恙。”
“父亲说哪里话来?孩儿岂能坐视母亲被人胁持?此乃为人子者当为之事。”郑冲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