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说了这么多,你该明白了吧,其实公子不是坏人。”走到门口,屋内传来沈芳的声音,郑冲顿时微微一愣,站在原地没再移动脚步。
只听得屋内轻叹一声,李顺贞那轻柔的声音道:“或许他对你很好,在你眼里就是个好人,但在我眼里,他就是个恶魔,他不但拆散了我的姻缘,还不停的折磨我、羞辱我。我在他眼中,其实就是个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人而已。”
沈芳却道:“郡主其实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人美心善,只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公子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刚才不是说了么?你当细作这件事是碍于王命和你父亲之命,忠孝面前,你不得不屈从。既然现下公子识破了你的身份,今后你再也不能传递消息,那何不放下身份,不要在和公子做对了,那样公子一定会像待我这样,好好待你的。”
“我不需要,我就是要一笔一划将他的恶行都记录下来,就算今后我死了,也能留下他恶迹斑斑的罪证!”李顺贞冷冰冰的语气一如故往的倔强。
郑冲嘿了一声,推门而入,屋内两女都吃了一惊,沈芳又惊又喜上前行礼,李顺贞则微微有些畏惧的往后缩了缩,随即目光瞪视着郑冲,又是那股不服输的气势。
“蠢笨的女人!”郑冲瞪了李顺贞一眼,随后和颜悦色的扶起沈芳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首饰盒塞到沈芳手中,“这是送你的几件首饰。”
沈芳欣喜的接过,谢了一回后,回头看了看李顺贞,转头劝道:“公子,郡主刚才的话是无心的”
郑冲皱眉打断道:“这里没有什么郡主!”随后不容分说,拦腰将沈芳抱起来,眉花眼笑的道:“芳儿,我很想你。”说着竟然无视李顺贞的存在,抱着沈芳便往内堂走去。
“公子,奴家这几天身子不方便”沈芳红着俏脸低声道:“不如让郡主侍奉公子吧。”
郑冲身形一震,顿了顿后又迈开步子:“不用她!你身子不适,我陪着你说说话便是。”说完抱着沈芳进了内堂。
李顺贞一脸凄苦,想要起身离去,却又几番迟疑,片刻后内堂传来了郑冲和沈芳的说话声。
“你身子不适可曾诏军医看过了?”郑冲的声音传来:“是不是月事的时候经常腹痛?”
“来人,备一碗红糖姜汤来,在用牛皮水袋接点热水来!”屋外的亲卫领命后迅速去办了。
“你腹痛就不要纺纱了,刚才我见你还在纺纱,都这么晚了,就该早点歇息。待会儿喝了红糖姜汤,用热水敷着小腹,好生休息,知道了么?这几天不可沾冷水,不可受寒”
沈芳柔声道:“奴家知道了,听闻公子今天回来,奴家是想着等公子来了再睡的”
两人在屋内柔情蜜意的话语,一字不漏的传到了李顺贞耳中,想不到这恶魔公子对沈芳月事也这般悉心照料,倒是让李顺贞大感意外。一时间,李顺贞心中很不是滋味,是失落感还是嫉妒,自己也说不清了。
再也听不下去,李顺贞出了屋子,回到自己居住的屋内,婢女点起灯火后,李顺贞和衣躺在床上,脑中还是盘旋着郑冲那些体贴的话,心中久久不能释怀
在皮岛的第二天,李顺贞带着自己的两名婢女开始跟沈芳学纺纱,因为沈芳带着岛上的妇孺们都在纺纱纳布、制衣做鞋、穿甲织袍、准备药材,没人闲着,所以李顺贞也没打算闲着。
只是自从来了皮岛之后,郑冲就没再让李顺贞跟在他身边,一整天也没见到他的人,到了晚间,李顺贞想提笔记录恶魔公子这几天的事迹,却感到有些无从下笔。
最后李顺贞只得将昨晚听沈芳讲述的事迹记录下来,这些都是这恶魔公子才来辽东时候的事了。写完之后,李顺贞忍不住将昨夜恶魔公子伺候女子月事的糗事也写上,心头暗想道:“堂堂一介大明总兵官,却躲在深闺之内伺候女人月事,传出去看你怎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