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翊坤宫内,坤仪公主贝齿轻起,指着南洋之地缓缓说道:“父皇,此乃南洋海域,当年成祖时,郑和七下西洋,走的便是这条海路。如今有泰西诸国荷兰、西班牙等盘踞此处,占港口、霸海路,独占与西洋通海之利,又劫掠地方小国,奴役南洋诸国百姓,实乃天怒人怨之事。”
“南洋诸国早在成祖时,便已经得沐我大明皇恩,但因远海阻隔,未能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但前往南洋诸国商旅带回的消息都说,这些小国仰慕我大明中原上国文化,早就渴慕进为藩属之国,只恨大洋阻断,又有泰西国人从中作梗,方才不得成行。”
崇祯看着南洋诸地上标注了许许多多的小国,点点头道:“难得这些小国尚有孝心,但这与安平会索要的开战权、外交权有何关碍?”
坤仪公主指着南洋之地一路到非洲之地,缓缓说道:“父皇,儿臣查阅了成祖时的典籍,据记载当时郑和船队乃是到了这里,此处乃是非洲之地,还曾有郑和船队中,我大明将士留下与当地人通婚,繁衍后嗣的。可惜后来我大明就未曾再派船队西进,以至于如今泰西诸国猖獗。”
“父皇请看,这是泰西诸国中荷兰小国本土,此乃西班牙小国本土。”说着坤仪公主将两个国家位置指给了崇祯看,这图上将各国疆域也标明清楚,一看便知大小。
“这两个小国如此之而且离南洋之地如此之远,他们居然敢如此大兴舟师,远道而来犯我大明海域?”崇祯皱眉道:“难道他们都是三头六臂之人不成?”
坤仪公主道:“荷兰与西班牙举国皆好出海行商牟利,海船颇多,国民们贪婪无度,仗着海船坚固,火器犀利,便驾船远赴海外行劫掠之事。”
崇祯哼了一声道:“真是狼子野心,还好东南有郑芝龙镇守,谅他们也不敢北上南海。”
坤仪公主接着说道:“父皇,大明万里海疆,若是岸上处处设防,不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而且也不一定能防得住。儿臣在福建时,便与郑冲商讨过此事,儿臣觉得郑冲所说的策略非常有理。这策略便是以安平会海贸为根本,大举派水师南下,涤荡盘踞南洋的泰西诸国,与南洋诸国交好,引为藩篱,进为藩属之国。将来我大明水师巡弋南洋海域,扼守大小吕宋、东南半岛海峡等地,便可教泰西诸国不敢再东进半步。这样我大明海域,方能高枕无忧。”
顿了顿,公主续道:“安平会自从海贸以来,多派船队下南洋与诸国交易,赚取的银两便是安平会的红利。今后若是父皇允准,我皇室入股安平会,这些红利便也是我皇室的红利。可如今安平会南下后,与泰西诸国在南洋之地多有摩擦,或争抢买卖,或劫掠商船,或拒绝我们的商船入港,着实令人生厌。”
听到这里,崇祯脸上渐渐浮起怒色,冷冷的说道:“这些泰西蕞尔小国,安敢如此无礼?”
坤仪公主急忙劝道:“父皇息怒,这荷兰、西班牙便是欺咱们大明不敢派船队南下,这趟在福建时,郑氏父子已经准备派遣船队南下,与泰西诸国在南洋一决雌雄。”
崇祯闻言,喜忧参半,怔怔的道:“可如今国内尚有建奴、流寇未平,又兴兵海外,是否妥当?”
坤仪公主微微笑道:“父皇宽心,儿臣与郑冲商讨后,此趟船队下南洋,便是以安平会的船队南下。与泰西诸国在南洋之地周旋,皆由安平会一力承担,不会花费朝廷一兵一卒,一钱一粮。但其不论是商船还是兵船,南下海贸还是与诸国交通,皆需名正言顺四字。况且南洋远在万里海路之外,若是南下的船队遇上棘手之事,须当机立断处置,岂能又通禀入京,等候旨意再做决断?这般一来一回,贻误战机,甚至可能导致船队失了先机。因此,安平会需要在海外的外交权、开战权以及贸易权等。”
崇祯笑了起来,抚掌道:“皇儿的意思是,朕只需给安平会对外的权利,安平会便能替大明扼守南洋,兴盛海贸?”
坤仪公主缓缓颔首笑道:“父皇英明,正是如此。与南洋海贸,一年所得极为丰厚。南洋之地物产丰富,大米一年三熟,盛产香料、珍珠、宝石及各种珍稀物产。更有些小国之内,多金银矿产,安平会还可以在那里开采矿产,只需父皇给安平会外交之权,安平会便可与当地小国签署条约,获得采矿权,为大明运回一船又一船的金银来”
小公主好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魔女,她那平缓轻柔的声音中满是充满的毒药,将南洋之地描绘成了遍地黄金。南洋诸国也的确非常富庶,除了水稻一年三熟之外,还有各种水果和农作物,更多的还是各种香料,胡椒、豆蔻、丁香、肉桂等等几乎遍地都是。而且南洋盛产金银矿,像马来半岛因当地盛产黄金,就有黄金半岛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