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甘泉堡,想起临走时那堡主乌力吉可怜兮兮的眼神,除了好笑外吕璟未尝不觉得有些悲凉。
身在战事不断的西北,像甘泉堡这种骤然失去了所有青壮的堡子,随时有可能被敌人盯,除了西夏游勇,还有无数盗匪贼寇活跃在这片土地。
但吕璟对此也毫无办法,厢都指挥使陶礼的决定太过冒失,他既然猜测到西夏人的阴谋,不能隔岸观火,一旦激起西夏人的气焰,将有更多堡寨被铁蹄践踏。
危急时刻,吕璟下达了加速赶路的命令,牢城营自甘泉堡沿厉河一路北,根据指路人的说法,会川城在厉河游,名为祖河的河流边。
戴宗率领的斥候们在甘泉堡得到了两匹老迈的军马,稍稍缓解了侦查全靠步行的尴尬。
即使如此,随着距离西夏的国境越发临近,整支队伍下气氛都开始变得压抑。
戴宗率领斥候们散开的距离也扩展到五里,昼夜不停往返汇报。
“大人,前方出现河谷交叉地带,咱们应该要到那祖河了。”连续的劳累让戴宗神色有些萎靡,不过眸子依旧明亮。
“再探。”吕璟一边取出水囊递给戴宗,一边开口吩咐道。
“唯。”接过水囊匆匆饮了两口,戴宗起身再度离去。
“大人,这么着不是个办法啊,即使我们赶到了会川城,以这疲惫之师也做不到什么。”
吕方伸手遮住头顶太阳的炙热光芒,望向远方的神色有些忧虑。
“我们只有不到三百人,即使赶到会川城也于事无补的。”吕璟摇了摇头,从离开甘泉堡的那一刻,他明白了这一点。
“那大人的意思是?”吕方有些困惑了。
“我们去西夏。”吕璟伸手向远处一指,苍茫的山脉和河谷、平原交错,天空下格外壮阔。
吕方大惊失色!不只是他,一侧的王阔也吓了一跳,大人这一路可是从来没有透露过这个想法!
“我已经通过覆水帮的渠道给陶礼老将军传信,至于能有多少作用,只能看天意。”
吩咐牢城营的将领都聚集过来,吕璟开口慢慢言语起来,之所以一直隐瞒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出其不意。
客栈发生的事情给他敲响了警钟,在这片土地生长的百姓对于大宋远没有多深的情感,或者说,即使有,为了利益,为了在战争延续家族和部落,他们没有什么不敢做。
“你们还记得之前乌力吉说起擒生军时,提到过什么吗?”吕璟示意众人暂时在祖河旁的山阴里歇息,开口问道。
吕方和王阔相继摇头,他们能够知道擒生军是西夏用来抓捕奴隶的不错了。
“西夏军有正军和负担一说,通常是两名正军合用一个负担,也是咱们大宋的火夫之类,但是擒生军却较特殊,一正军至少合用两负担。”
“因为他们要抓捕奴隶啊。”祖大锤忽然开口说道。
看似无意的话语却让吕方二人面色大变,神色间有狂喜神色涌现。
“大人的意思是,我们把这批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