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行云只是一个内门亲传弟子,尚且如此了,洗剑这个内门大长老内心已是难以吐槽。
看着司马秀和朱行云的态度,洗剑明白,不处理妥当,今日是断难善了了。
居然把别人父亲抓来奴役?!
外门那些混账有这个做法内门其实是有所了解的,不过在明面上,灵剑宗肯定不会说奴役。
人口买卖这个事,在哪里都不算稀奇,在武洲天下几乎是人尽皆知。
而且奴役,也不仅仅是人口买卖,其中战争的俘虏,也有的是其他缘故。
奴役最常见的反倒是皇家和贵族那群人。
江湖里,大多都是仆役。
和奴役一字之差,却何止相差千万里!
一个是合同工,做得不好了,也可以不干,打骂也是有的,但终究是自主权力在手上。
而奴役,别说打骂了,你的性命都是主家的!
灵剑宗自然是不可能在明面上说自家有奴役。
但是,实际上有一些确实是正常现象。
因为这在武洲大行其道,非但是武洲,越是落后越是贫穷的地方,奴役现象就越是严重。
灵剑宗的奴役,大多是采买而来,牙行在这上头搞的花头也不少,所以说尽管有些来路不正,但大多数还是经得起考究的。
但是自从傅沉上任执剑院大长老之后,有一些来路不明的奴役就渐渐多了起来。
内门不是不知道,可也算是默许。
一则是傅沉尺度控制得很好,数量一直不曾越过内门的底线,在一个就是他毕竟一直都在帮宗门和弟子们谋福利,要是动了他,弟子心里说不得就有怨言,人心散了,宗门还怎么带?
但是没想到能惹出这么一桩事情来。
但是,事情发生了,也只能解决,比起司马秀和面前这个晚辈,只能让傅沉吃点苦头了。
洗剑既然心中计定,自然也是不会拖拉,先是躬身施礼:“小友且随我进阁内休息,行云自然会去把相关人等提过来,此事必然给小友一个交代。”
钱阳抿了抿嘴,曾经的怨恨,放到如今自然是发酵的。
在来灵剑宗之前,他心中就有着一团火焰,明知道并不可能快意恩仇,但胸中这团火焰也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这才让他在灵剑宗外门的出手有些狂躁。
而到了内门,越发地难以平静,却在通神剑石前顿悟,现在又看别人长辈在面前这一副做派,实在是难以爆发。
于是面无表情地略略点头。
按照他平日里的习惯,断不会如此失礼,可如今在秀秀和父亲两边的影响之下,已是再难保持平常心境。
倒是黄树想借口说些什么圆场。
不过洗剑洒然一笑,抢在前头说话:“无妨,老夫添为灵剑宗内门大长老,若是宗门行错走错,那老夫责无旁贷,小友若是因此有了怨恨,自然也是由老夫受下,理所应当,不必过谦。”
黄树见此,只能拱手。
洗剑在前,引着几人一起走入剑阁。
黄树并未把随行高手带入宗门,一则是表示尊敬,二则也好有个后路。
双方落座之后,各自手边有着香茶一盏,在洗剑的示意下,自然是慢慢等待。
其实洗剑之前让朱行云去请人,也是比较高明的一招。
朱行云自打从泰山演武回到宗门之后,那就是妥妥的宗主亲传弟子身份,在灵剑宗地位超然起来。
在一个就是此人一直懒散,与世无争的样子,无论是在弟子群体里还是在师门长辈眼里,都是印象极好。
所以让他去把傅沉请来,一则是不容易引起不好的影响,二则是也在给他暗示,先弄清楚来龙去脉。
毕竟有关秀秀的身世他们调查的很清楚,可是那带回来的人,是无人问津的。
这就是现实,若是没有价值,谁会把你放在眼里?
所以先让朱行云去摸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这个傅沉当真是再怎么不好直接处理或是偏袒。
而此时此刻,剑阁里安静得可以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好在洗剑的一番表态,让气氛并不算得上如何凝重。
那边朱行云还没回来,一个中年男子被带着进了剑阁。
钱阳定睛一看,不是刘大猛还能是谁?
之前刘大猛自藏修为,躲在那个小渔村里当一个渔夫,虽说身形简装,但是皮肤黝黑,面貌在粗粝的海风日夜吹拂下也着实显得苍老。
而重逢之时,居然胖了白了。
从面色上看,有些沉静也无甚喜色,身上显然是刚刚打理过。
沐浴完毕的头发还未曾干透,一缕湿答答的头发贴着后颈,但衣服材质中规中矩,最惹眼的竟然是修为,竟是也到了神藏初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