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和林越也立即对张仅的打算心领神会,虽明知其中危险,但这一次却都没有阻止。
“小妹妹,麻烦也帮我把绳结松一下吧。”林越跟着说道,又紧接着和张仅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一样的决心。
小姑娘虽然心里恐惧得紧,但还是很快打定了主意。只可惜她的手劲不足,扯不动林越和慕容嫣身上的绳子。又怕远处的喽啰过来看到,便忙把陶瓶放在张仅身边,说了一句‘你们逃走吧’就又从小屋里跑了出去。却正碰见刚才的喽啰竟也走了过来,一见到花儿出来,脸上的疑惑也瞬间又都堆成了猥琐。
张仅刚刚已经调养了一番,此时也稍稍有了些力气,便撑着坐起了身,又伸手提起了小陶瓶,只觉得淡淡的凉意自手上传来。
慕容嫣还是想说些什么,但张仅却也提前摇了摇头,又干脆地将一瓶冰酒一饮而尽。
酒力就着药力只一瞬间就向张仅的四肢百骸压了过来,不但没有让张仅的内气消退,反而使其更快地新生了起来。然而张仅体内原有的内力却更加充盈且凝实,竟直接反扑了回去。两种力量纠结交缠,直逼得张仅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
而此时小屋之外,那小喽啰则刚刚抓住了花儿,闻声自言自语道:“妈耶,这病痨鬼八成是发作要死了!”又接着狠狠拽了一下花儿,对她喝道:“若是你不听我的话,我便教你死得比他还惨!”
而花儿却似没听到一般,只回头看着小屋的方向,泪水更止不住地流着。
小屋里的慕容嫣和林越也一样担心得紧,只见张仅在地上嘶吼翻滚着,又忽然双手紧扣着石板地面,直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原来张仅察觉到内气的状态不对,急忙运转起了石玉诀,然而却不但没能减少体内内气的堆积,反倒引得天枢玄功和三光两仪神功一齐跟着运转了起来。那仿佛无穷的力量充盈着张仅的全身,像是要将他撑爆一样。他被内气紧紧压迫着的心脏更拼命地搏动着,仿佛只稍稍放松一下,便再也跳不起来了。
除了心跳,张仅此时的任何行为似乎也都需要拼命去做,呼吸,甚至思考,都在压榨着属于他身体本身的最后一点力气。然而他抓着地面的双手,却也正蒙蒙地散发着力量的光辉,更直接抓碎了地面,接着又犁了五道指痕出来。
“啊!!!”张仅的疼痛和宝酒的药力剥夺了他最后一分清醒,三套功法更都疯狂运转着,似乎要为他如实物一般凝实的内力,寻找出一个发泄的方向。
双手,心脉,奇经八脉,每一处都既经历着奇妙的滋润,又承受着恐怖的压力,直随时好像要破裂一般。
忽然‘咔嚓’一声在张仅脑海里响起,他也才终于寻回了自己的意识。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张仅的心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