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仅本想拒绝,但奈何确实多日没有好好吃喝,此时胃里空得难受,便捡了两个粗面馒头席地坐着就吃了起来,哪里还有世家公子的样子。几个村民也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跟着就坐了一圈陪张仅一起吃了起来。忽而就着泪水,忽而又有些笑意,全村活着的老少不一会儿便在张仅周围坐满,算是吃了一场劫后余生的宴会。
慕容嫣包扎了伤口之后,又好好洗漱了一番,倒是比张仅出来得还慢。林越也才解决完了能想到的种种问题,便和慕容嫣一起坐到了张仅的身边。
“公绝,你一会儿想要教大家练哪一门功夫?”林越拿起了一块菜饼嚼着问道。
张仅也正想着这个问题,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回道:“我学过的每一门功夫都学得一知半解,所以我不打算教这些。”
林越想了一下,又说道:“我除了玄幽剑也没有学得精练的功夫,而这剑法又是我师父的绝技,不知道可不可以外传。”
慕容嫣抱着膝盖抢话道:“我的功夫是真的不能轻易外传的,你也一定记住不要暴露你学过那门功夫的事儿。”
张仅看着慕容嫣点了点头,回道:“当然,所以我打算传给大家一门新功夫。”
“新功夫?你是什么时候学得,我都还不知道。”林越疑问道。
张仅顿了片刻,似才打定了主意,说道:“倒不是我学来的新功夫,这功夫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所学的功夫要么不能教,要么我自己便也没有练成。不过我却对调养内气的方法额外熟练,这一次喝了那冰酒之后,更是摸索出了不少内气运转的形势。所以现在打算自己总结总结,得一门容易上手的内功出来。”
林越闻言赞叹道:“我曾听师父和我说,能自创武学的,不是前辈高人便是天纵之才。没想到你除了读书广博,便是武学天赋也这样好。”
听林越这般直言夸奖,张仅自己也不好意思,忙摇头道:“我这是久病成医,并没有什么高深的见解,比我自己学到的三门内功都要粗浅得多了。”
慕容嫣倒不想张仅这般谦虚,就答话道:“张大哥,你学的三门内功可都是前辈高人创写的。难道你作为天纵之才,初出茅庐便要与前辈较技么?”
“当然不是。”张仅便觉得怎么答都不对,又转而说道:“不如趁着天亮,我将我想象到的行功路线和法诀写出来,你们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缺漏?”
听张仅说他要开始撰写新内功,都已酒足饭饱的村里百姓又纷纷忙碌起来。在这小村里能凑齐一套书笔却实在不易,最后只得先拿了一张羊皮凑作书纸。
张仅略一闭目,自行感受了一番经络运行,才终于提起旧毛笔,沾足墨水,在羊皮上绘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