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跃翰本来是不相信,第一州超一流家族的子弟会来自己这么个小地方的。
但现在,看着眼前的二人一狗,他又有点不确定起来。
刚刚那个自称花家家主独子花虞的粉衣少年拿出的身份玉牌应该做不得假,上面蕴含的威势是他生平仅见的,哪怕是前些年有幸拜会过的襄垣一殊阁分部负责人都不曾给他这般压力!
况且,这两位年轻公子的气息都强的可怕,几乎胜过家里绝大多数的老一辈修者!恐怕也只有那些大家族出来的天骄才能有这般天赋吧。
“不知花公子亲临,招待不周,真是罪过,罪过啊!”
作为一家之主,闻跃翰无疑是很善于察言观色审风度事的,他连连赔笑,“哪边几个,还站着干什么,不想干了?!上茶上茶!老安,吩咐下去,让张妈他们赶紧准备酒席,我要宴请贵客……等一下!把我那块珍藏的血玉也拿过来,美玉赠贵人,正是恰如其分!”
“酒席却不用了,你们这个旮旯小地方有什么可以入口的——我今天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为了来与你谈天说地。”打扮成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的云闲一手摇扇,淡淡地说道。
“那…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闻某。别的不说,我闻家在这安城还算略有权势,务必会尽我等所能为公子分忧。”
“吩咐不敢,我看你们安城的人一个个都很嚣张啊。”谢池坐在一旁同样面无表情,一身贵气。
“不知这位公子……”闻跃翰感到有些尴尬。
“谢池。”
“原来是谢公子,若是在下家中何人开罪了公子,还望告……”
“开罪!?”谢池猛地一拍桌子,眼里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我和辞树兄、梦觉兄本一同约在第七州外的十万大山里探寻一处秘境,无意之间跌入先人开辟的暗道,与家族派来保护的人失散,又在杀机重重的地下暗河中奔走近月。前几日好不容易才逃得性命出来,谁想到,正巧撞见几个野蛮人竟打算杀人夺宝!梦觉兄本就身负重伤,只因一时不查,当场咽气!我和辞树兄也是用了保命的底牌,才在重伤之下将那几人反杀。后来经人辨认尸首,正是你安城刘家的子弟!”
闻跃翰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叫苦。这刘家,平日里在安城作威作福倒算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这回带来这么个天大的麻烦,还要累得全城人一起遭殃!
“这件事情不算完,”云闲恨声接道,“我们已找到家族在第九州安插的眼线,将你这安城封了城,从今日起,只许进不许出——只可惜这些人不能完全为我二人所用,不然非要手刃了刘家不可!”
“消息已经发回第一州,在梦觉兄家里人来此之前,你等怕是只能在城内呆着了,到时候,我定要让刘家寸草不留!”谢池也满面悲痛地继续补刀。
闻跃翰连连称是,心中却早已把刘家的祖坟刨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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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闻家给花谢二人收拾的客房里,褪下贵公子的伪装的云闲又回到了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你这谎言,要是不巧被戳穿了,那可有我们好看的;或者说,被人传到第一州去——我可不想后半辈子一直活在两个超一流家族的追杀下。。诶,对了,你那个玉牌哪来的,还挺威风。”
谢池则坐在一旁悠然地品着茶,淡定道:“花辞树确实是花家独子,单名一个虞字,之前在南荒与我有故,这块玉牌也是我在临别时从他身上顺下来的,留着保命用。你放一万个心,没有人会来找麻烦的。再者,第一州距此十万八千里,消息能否传过去还是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