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我竟与诸位还是朋友关系!?而且这交情居然已经深到,你们可以毫无负担、明目张胆地随意饮用我辛辛苦苦酿的仙醪了!!”夜晚黑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面前浑身酒气的二人一狗。
他刚刚,头顶着个碑一样的倒霉玩意儿、艰难地调动面部所有的肌肉维持着一脸僵硬而尴尬的微笑,好不容易才跟那帮虚与委蛇、表情一个比一个浮夸造作的各大势力来使见完礼——也不知道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些人,明明八竿子也打不着一块儿去,现在认亲戚却恨不得认到鸿蒙开辟以前。
一脚踢飞了碍事的白玉冠,他本想回房好好休息一番,顺便平息一下自己那如同海底火山爆发般焦躁烦闷的心情。
谁知刚一进门,就看到三个蠢货围坐在客房的案几旁,竟然开了那坛他封了足有数年之久的‘罗浮春’!
不能忍!这绝对不能忍!
一向以冷静理性著称的夜晚几乎要气得发抖,正准备叫人来把这几个祸害丢出去……
“我,,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寻找合作伙伴的呢。看样子,祝风兄不是很欢迎在下啊?”
谢池缓缓地放下酒杯站起身,一张贱脸上依旧挂着那教科书级别的温和微笑——如果没有一双死鱼眼破坏美感,真算得上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夜晚正欲开口讥讽一番谢池口中的所谓合作,忽然余光一扫,便看到他的右手正搭在案几边浅浅地勾画着,看轮廓,像是什么汉字。
仔细瞟了两眼,夜晚心里顿时一惊,暗中皱了皱眉,似在权衡着些什么。
随即,他原本横眉冷对的一张脸硬是挤上了个虚伪的笑容。
“无隅兄若是想那杯中物了,跟兄弟直说便是!你既把我夜祝风当做了朋友,我自然也不能太不够意思。记得我房里,还有几坛珍藏的‘桑落’,不知无隅兄可愿赏脸,与夜某一同前去品鉴一二?”
谢池嘴角狠狠地抽了两抽,心中连道这人的脸皮怕是用长城糊的,又扭头嘱咐了云闲和墨句好一番后,才迈步跟了上去。
…………
却说二人刚进里屋,夜晚便一个健步冲上前锁死了门窗。再回头,又是一副性冷淡的表情。
“目的是什么?我需要做什么?”
“你珍藏的‘桑落’呢?我们何时开始品酒啊?”谢池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你若还打算这般胡搅蛮缠下去,或是你方才只是耍我的话……你可要想想,你们几个待会儿还有没有命出我这解忧楼!”夜晚警告地瞥了一眼谢池,顺手拉来了一张圈椅,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去。
谢池四下一扫,发现再没有可以落坐的椅子了,而站在他面前讲话呢,未免有些掉份儿,于是毫不客气地便寻到了他的床榻,大马金刀地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