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池不禁有些唏嘘。
柳白也不知是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花辞树出来之后基本上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谁也不理,甚至开始整日混迹于花柳之地,夜不归宿都成了常态。
六月底的时候,因为家中举办族宴,梦觉代替众人去寻辞树回家,结果被其臭骂一顿,两人当街大打出手。
后来听说花辞树就一气之下跑往了古海,花家主因为心怀愧疚,也就放他去了。然后没过几天,梦觉又说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也跟了过去。
所以,谢兄你近期若是去平林的话,自然是见不到他们两个的。”
“那倒也方便了许多,”谢池很快就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正好我本来也是欲找到他们后一同去往古海的。不过柳兄,上回南荒秘境开启没见着你,这次你也不打算去凑凑热闹么?”
“南荒的时候实属家中有事耽搁了,后来也惋惜了好久。古海是肯定要去的,不然想必又要错过结识几个像谢兄一般的少年俊杰了!”
柳白开了个不轻不重的玩笑,谢池也在对面配合地勾了勾嘴角,话题却是一转,“我今夜本也是睡不着才带墨句出来溜达,却没想在此遇到了这样一身打扮的柳兄,莫非是有什么秘密任务在身不成。”
“秘密任务倒也说不上,不过处理一些家务事罢了,想必谢兄对此不会感兴趣的。”
“随口问问随口问问。”
谢池打了个哈哈,笑道。
他本来也没打算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当下又装作无意地试探了一句,“不过柳兄这幅样子倒是与梦觉辞树他们描述的都不太一样啊。”
“这……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柳白的俊脸上露出了一副有些忧郁的神情。“他们两家住的近,一向交好,但要说我也算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也不知为何辞树总是对我有些偏见的样子……”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两长一短的锣鼓声远远传了过来。
“十五时了啊……既然夜已过半,明日商队还要赶路,谢某便先告辞了。”谢池说着便从凳子上站起身来,随意地拍了拍其实并没有沾到任何灰尘的黑衣,抱拳道,“来日再会。”
“来日再会。”
柳白也站起了身,这时他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笑颜一展,真真是有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气质。
两人道了别,便转身朝着不同的方向飞掠了出去。
没过多久,回到先前那座阁楼与墨句汇合的谢池面无表情地伸出手,露出了夹在指缝里的近十根泛着幽光的银针,狠狠地一把丢到了地上。墨句凑近一看,上面竟还隐隐冒着些许黑气。
数十里外的柳家大宅,刚刚回到自己卧房的柳白站在窗前,面色不善地抖开了一直紧握在手里的蒙面黑布。
顿时,一大股肉眼难以察觉的无味白色粉末就在空气中弥漫了开来,他连忙运起灵力把这些东西震了出去,于是便见窗外那片草坪上的植被就像中了邪一般,一倒一大片,足足过了半响这才停止扩散。
“晦气!”
两人如是心有灵犀般地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