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有说有笑地整理了一个小时,才把那些卡片大概的价值估算了出来。
但这还不算完,等吉赛尔和小鱼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幽灵这个禽兽居然又掏出了一大堆卡片放在了桌子上。
不过这回他还算有人性,也加入到了查价算术的活动中来。
忙活到了将近一点,他们才终于搞定了这件逐渐变得枯燥起来的事,算出了这些对幽灵来说没什么价值的卡片的大概总价:530万c出头。
530万,扣掉三成的手续费,才371万啊。
371加上341,一共是712万元币小鱼打开计算器面板敲了两下,报了个数:“你这些东西和兜里的元币加起来,一共能换差不多81万镑现金。”
“有点少,”幽灵皱了皱眉,“怎么会这么少?五百多万的卡片,卖掉只能拿到三百多万?”
“没办法,三成的手续费呢,公司总得想方设法地从人们手中回收货币,尽可能抑制虚拟世界里的通货膨胀。”小鱼解释了一下。
“有道理,”一眨眼的工夫幽灵就想通了,“这么说来,三成的手续费还真不多。自制副本的门票收入税费可是要五成呢。”
吉赛尔奇道:“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关自定义内容税费方面的事?小鱼你听过吗?”
小鱼摇了摇头。
幽灵满不在乎地解释道:“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自己设计过两个小副本。”
小鱼“啊”了一声,拆台道:“可惜没什么人玩,不然你应该已经发财了。”
幽灵表情一僵,无奈道:“可不是嘛。听说制作‘漫威大乱斗’的那个小屁孩光靠这一个副本就赚了一千多万了。要不是入场费每人只要2c,他都要上天了好吗”
“赚得多有什么用,现实世界里又没地方花”小鱼吃了一大口柠檬。
吉赛尔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忽然插嘴:“这么说起来,你是不是还藏着很多好东西,幽灵?”
幽灵嘴角抽了抽,眼珠子在两人间来回晃动了几次,这才点了点头:“有些东西我舍不得卖啊”
小鱼嗤笑一声:“比如你那几辆跑车?”
幽灵听了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掰扯了一大堆诸如“跑车事小,情怀事大”、“男人的浪漫”、“你们这些小鬼怎么会明白”之类的歪理。
吉赛尔听得一阵头疼,赶忙把话题拉回了正轨:“不管怎么说,8万镑的现金,应该够你在荒野中度过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你也可以想想办法,多少再赚一点。”
幽灵停止了胡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行了,今天也不早了,”吉赛尔看了看时间,“我还在小鱼家呢,再不回去,我妈妈要报警了”
小鱼都忘了这茬了,连忙说道:“那我们先下线吧,我送你回去!”
“嗯,”吉赛尔从沙发上起了身,“今天早点下线,正好好好考虑一下现实中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
幽灵也站了起来,送客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他再次道谢,并嘱咐两人道:“千万记得量力而行,谋而后动。对你们而言,现实最重要。”
小鱼和吉赛尔郑重地点头,告辞后离开了幽灵的住处。
回到了城中,两人挑了个位置,化作像素点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
将吉赛尔送回了家,余羡一个人走到了便利店,买了一份热狗和一杯热牛奶边走边吃。
难得下线这么早,他也不急着回去,正好趁散步的机会整理一下思路。
凡事至少要做两种打算,一种最好的,一种最坏的。
这是幽灵给他灌输的思想,这种思想在这个时代并不常见,但总是实用。
以吉赛尔的设想能实现为前提,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余羡脸色一沉,很快就想到了最不希望出现的状况。
那就是幽灵虽然被成功下载到了博物馆那具ad-33的躯体中,但他们的行动被发现了,余羡和吉赛尔被捕,被判“勾结人工智能”的重罪。
幽灵?他的下场只会更惨。
至于最好的情况?那肯定是幽灵成功“复活”并逃出城市,而且吉赛尔和自己偷东西的行为没有暴露了。
等等。
偷东西没有暴露
这是个切入点啊!
他精神一振,不自觉地开始构思起了“犯罪计划”。
目前有一件对我们比较有利的事,那就是现在正处在冬假期间,博物馆中既没有员工也没有参观者。
但是,频繁出入其中,即便避开了博物馆中的监控,隐藏住自己的去向,可大门口的监控是避不开的。一旦ad-33失窃的事情被人发现,那吉赛尔和我一定是嫌疑最大的人。
除非
打一个时间差?
他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
也许,我们真能让ad-33自己跑出来?
如果ad-33可以动起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将幽灵下载到其中,并让他继续“装死”。然后等到一个自己和吉赛尔都有充分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再让他自己跑出去?
吉赛尔或许可以解决博物馆的安保系统,让监控失去作用这样一来,我们两个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撇清关系
问题是,怎么让ad-33自己动起来?
吉赛尔刚才应该已经观察过那具躯体的受损情况了她之所以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或许只是因为缺少一些必要的零件而已
我得找她问问。
想到这里,他有些振奋: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尽管只是雏形。
这样一来,吉赛尔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她必须全身而退。余羡提醒自己。
吉赛尔和她的母亲相依为命,互相支持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年安稳的生活。如果吉赛尔出了事,那她的母亲要怎么活下去?
我又该如何怀着如此沉重的负罪感活下去?毕竟让她卷入其中的人是我
余羡不敢多想。
他狠狠嚼碎最后一口热狗,就着牛奶咽了下去。
圣诞前夕纽卡斯尔的夜晚很冷,他缩了缩脖子,把手揣进了外套的口袋。
突然,他摸到了什么,并因此愣了一愣。
这是
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
噢,是那个神经病老师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