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立刻从塌上坐了起来,说道:“请夫人入内。”</p>
之前他本以为、羊徽瑜可能不来了,不料刚醒来,还没来得及继续猜测,人已经到了门外!</p>
“嘎吱”一声,木门被推开,戴着帷帽的羊徽瑜走了进来。</p>
只见她已经换了一身浅青色的深衣,高挑的身材、端庄得体的姿态,加上衣料的颜色,正是一个气质清雅!但那妙曼的身段,合身的衣裳衬托出的腰髋曲线,以及衣襟褶痕展现的鼓囊囊轮廓,又给人十分绮丽的意象。</p>
羊徽瑜看了一眼坐在塌上的秦亮,终于抬起了手去取帷帽。饶是秦亮早就认识她,此时也不禁瞪大了眼睛。</p>
略施胭脂、精心装扮过的明艳容颜,便出现在了秦亮眼前。里屋的光线不太明亮,而且墙壁陈设、都形状粗糙颜色黯淡,倒是反衬出了她的光彩照人,仿若尘埃中的珍珠。</p>
尤其是她那玉白细腻、且有光泽的肌肤,在这样的环境中仿佛带着些许晃眼的光晕。发际处乌黑的秀发与白净的肌肤,更有一种令人遐思的美好。羊徽瑜一个年过三十、已为人妇的女子,能有如此气色,着实是人间罕见。</p>
在这么破败的屋子里,仍能接待大魏顶级世家的绝色美人,真若仙女沦落到了凡间!</p>
不过她那双美目中的神情,好像很緊张的样子。她的双手捏着帷帽、合在腹间,轻轻屈膝,声音发顫道:“让大将军久等了。”</p>
秦亮留意到,她捏着帷帽边缘的手很用力,把帽檐都揉躏得变了形!</p>
她虽然几乎不敢多看秦亮,没有了以前那种高冷的表现;但眼睛里除了緊张,隐约竟还有些羞愧、屈辱与恐慌。秦亮亦有不解之心,因为他对羊徽瑜还算不错,更没有强求,如此一来真的不是在侮辱妇人、而是丈夫。</p>
秦亮立刻离开睡塌,起身还礼道:“这样的天气、时辰,容易让人犯困,刚才没注意睡着了,夫人勿怪。”</p>
羊徽瑜的客气,反而有点生疏感,“是我来得太迟。”</p>
秦亮又道:“此间着实有些简陋,不过我刚出仕到洛阳,这里便是我的家、在洛阳的第一处宅邸,我成婚的时候也在这里。因为夫人不太熟悉,可能有点不适应。但别担心,我们也不用拘谨。”</p>
果然羊徽瑜听到这里,立刻有了兴致,细心地打量起了屋子里的光景。</p>
简陋清贫的地方不重要,关键是有意义;当然秦亮现在根本不缺豪宅,曹爽、司马懿两任权臣玩完,其亲戚党羽的那些大量房产,秦亮都可以随便送人。便如同开着超跑的人陪着女友在路边摊吃饭,感觉是不太一样的,那不是无奈,而是一种亲近感。</p>
“叫我仲明就行。”秦亮好言道,趁机把手伸到了羊徽瑜白净的手背上。</p>
羊徽瑜的身子竟然微微一顫,但她没有缩手抗拒,脸颊则顿时红了。她又不是没经历过,居然如此反应?或许还是因为夫君跑路太久了,很长时间没有汉子、已有些不太习惯。</p>
“坐着说话罢。”秦亮携手将她带到塌边,一起垂足坐在塌上。</p>
羊徽瑜已经说不出话来,满脸謿红地低着头。不过刚才秦亮的温和态度、以及说这里是自己的家,应该起到了奇效!羊徽瑜少了一些屈辱怨气,那端庄的姿态、低眉顺眼的羞涩,倒是自有一番温柔之感!彼此都是旧人,秦亮却莫名有一种洞房里见新人的错觉。</p>
她双腿并拢、十分拘谨地坐在塌边,姿态很端正,又不说话,只是不时悄悄看秦亮一眼。秦亮也不好多言,只得小心地伸手到她的削肩上,轻轻搂住了她的后背。见她只是身体綳緊,秦亮接着巧妙地用出力气,把她缓缓放倒在塌上。</p>
羊徽瑜简直是一动不动,任凭秦亮妄为,只是依旧緊张。秦亮用手臂撑着自己的脑袋,躺到她的身边,然后用指背轻轻拂过她略厚的漂亮朱唇,好言道:“卿放松一些,就当是在这里歇息一会。”</p>
“嗯。”她终于有了点回应,缓缓睁开了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秦亮,羞涩的神态间、总算露出了一丝温柔笑意。</p>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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