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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三头皮一麻。
他暗道一句,“这小子咋不说话哩”可强烈的求生欲望,逼得他没话找话说。他喃喃地道:
“您老——要咋的?天晚了,俺得回家哩。”这话一出口,他便悔得要死。宿话说,大丈夫舍生取义,难道竟也象他这般窝窝囊囊?他想补一句硬气话,可舌头不争气,半天也没搅出个匢囵话。
冯纳比划了两下,意思是:
“要你的命!”
原来是个哑巴。丁三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喃喃道,“玩完了哩,连个话儿也说不上”这下,他倒一颗吊起的心儿落了地,说,“闪开,没见俺得回家嘛。”
没想到,这话冯纳似乎是听懂了。只见他又笑了一笑,眼里是一副儲得满满的很温柔的表情。他象是在与丁三谈一笔生意,把袖在一块儿的双手抽出来,前后比划了一下。“啥?”丁三一下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只听丁三的身后有人嘻嘻一笑。这人幸灾乐祸地解释道:
“他说,你得拿东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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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娃儿声。
丁三扭头一瞧,呆了。他认出那是童能。他已经离丁三只有一丈远了,不过没再走近。看来这小子够精,是在防着他跑,好有回旋余地。完了,这回死定了。一想到就要死了,一股豪气陡然而升。他这才想起手里还有一把剑。他想,就是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哩。于是精神一振,“唰”地一下抽出宝剑,大声道:
“打劫还是咋地,你们不闪开,俺可要动家伙啦!”
童能在他身后“嘻嘻”笑了,对丁三道:
“你真以为在我们面前耍一耍剑么?”他又道,“其实俺也只是拿那把剑说事,你说是也不是?——那老小子刘陵在哪?”
“刘陵?——”丁三抬起一颗蒙蒙然的脑袋,居然傻乎乎地“嗨嗨”笑道,“不知道。”
“不知道?”
丁三道:
“姚五也许知道,您老满可以找他聊聊的。”
“呀!”冯纳瞪起一对狼似的有点儿发绿的小眼,死死咬住丁三。他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丁三那张神情沮丧的脸上,满是红黑杂乱的伤痕。而其人更是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全然是一个被人打劫过的模样。
他邪邪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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