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一攀、蹿上了墙头近旁的大树枝。
接着,轻轻地撼了一撼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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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刘陵不走运。
本来,凭他上乘的轻功,满可以上下树毫无声息。可这回,他有意撼动老杏树树干,想借机瞧一瞧这院子角落里,是否有人防备。不料,这院墙旁的老杏树枝头,有一只在打盹的乌鸦。刘陵那在枝干的一攀一撼,把它给惊醒了。只见它“哑”的一声,朝南面的高空窜去。这下声响闹大了。刘陵稍一犹豫,便一个“惊蛇下树”溜到地面;再一疾掠、已来到堂屋侧后,掠上了一棵枝干粗大的老槐树。
“谁!”堂屋里爆出一声喊。
紧随这一喊声,大院堂屋掠出一个人影,直奔老杏树而来。这人在大树周围晃了半圈,没发现有人动作,又骂骂咧咧翻身回去。随着这人退去,诺大一个宅院,重新归于宁寂。这期间,刘陵不敢再拿大。他紧贴树干、屏声静息,愣是没弄出半点儿声响。半晌,树上的刘陵瞧着院子里没了声响,“嗨嗨”暗笑两声,悄没声地溜下树来。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已把这院子的布局大体弄清楚了。——这人家的内院是个偏于西北的小四合院。眼下,只有座北朝南的一排正房灯火通明。他记得,就在他攀上院墙时,东厢房还亮着灯。他先展动身子,飘然掠到东厢房墙根下,倾身贴紧砖墙听了一会儿,却是声息全无。于是使出“壁虎移步”的独门绝技,缘墙直上,没三两下便攀到了屋顶。他把耳朵贴到瓦上听去,只隐隐约约听得堂屋里有人说话。再抬头一瞧,这正屋北坡有一天窗,透出亮光来。于是便一掠,来到了天窗旁。这样,屋子里的人的说话声,便听得清了。约莫有三个人在说事。
刘陵暗自得意。
而后,扶膝朝下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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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瞅,差点儿没把他气晕了。
此刻,这偌大的厅堂,灯火通明却又不见一个人影;厅堂西面的食床上,杯盘狼藉。一只火锅里还汤水翻滚、热气腾腾直朝屋脊上窜。
刘陵不禁奇怪,他刚才可是分明听到好几个人的说话声。
他马上醒悟,中计了!没等他撒腿走人,早已听得“嗖”的一声,一个寒光朝他太阳穴疾疾而来。他再低头时,已慢了半拍。他只觉得额角爆裂似地木了。随之眼前一黑,一头载倒在屋脊上。
“打中啦!”屋子西南面有人低声道。
随后,有人掠到刘陵将落地的那近旁,准备一举拿下他。可这之后,这人并没有等到刘陵滚下屋脊。之后,从东厢房屋檐先后升起两个黑影,上了屋脊。原来好在他这之前的瞬息间,有了预感,几乎是本能地使了一个“灵猫贴地”的动作,这才没滚下房顶。眼下,他瞧这俩黑影朝自个一阵风似地卷过来,不禁心寒。可这两道快如闪电的黑影,眼看到了刘陵脚前,却又一下顿住了。其中后面那人手一扬,重重地摔倒在屋脊上。跑在前面的是个小个子,并不在意同伴的失手,还是抢上一步,寒凛凛的剑锋直戳刘陵的脚尖。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剑锋撕开鞋面、点上脚尖的刹那间,刘陵一抽腿,一个“打僵尸”蹦起身子。随后就地一滚,人已退到屋子西头的屋檐。他一面退,还一面揭下片瓦,冲朝他避过来的黑影劈头打去。那人下意识地一避。趁着那人躲闪的一瞬间,刘陵翻身挂到屋檐下
随后,他收身贴紧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