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将领,后军司马温孝成持刀并驾,低言相问。
冯吉重重咳了几声,才长喘粗气道:“将军对战定州军,乃是昏招,可他不愿南逃,我已无力,但是我知道袁馗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些祸事全都是袁馗惹出,所以哪怕败战,也要杀了袁馗,可我不会这么简单的败下去,我要让定州军知道,纵然败,也能搅他个天翻地覆!”
“长史所言有理,我等粗人无知,唯有一身勇力奉之!”
温孝成低声一句,便不再言语,冯吉观望着即将入幕的天夜,深深叹了口气。
入夜,冯吉率军驻扎在定州城东北方向六十里外的落骨坡。
传闻此处在商周时代,闻仲东进诸夷部落,斩杀叛逆万余人,为了警示从者部族,将这万人通通埋杀此地,骨骸几十里,以至于后来诸朝诸代都无法在此地形成大规模的村镇郡县,现在冯吉驻扎在此,虽然刚刚入夜,可那股无形的寒风让士兵们心有余悸,偶然传出几声鬼一般的风嚎,也都让人不安。
“长史大人,营哨已经安置完毕,夜袭队一千余骑也都待发,只能长史一句话!”
温孝成来报,冯吉点点头:“传令下去,亥时出发,子时过定州城!”
漳水河岸,冀州军前阵营防上空火把通明,远远看去,三营六千兵马已经待战,当亥时一至,这些冀州兵变操戈出击,向定州军的大营奔去。
榆树林,李成修正在思量张旭的怀疑,冀州军分兵,却不知后军何在,这等消息对他而言就像在黑夜里蒙住双眼,捆住双脚,让后扔进河里求生。
“该死的冀州叛军,莫不是真的要行决根之策!”
也就怀疑中,张旭、孙武匆匆奔来。
“六叔,冀州军前阵出击,已经向我们这里杀来!”
张旭大声,李成修一怔,旋即变色:“该死冀州军,竟然放着大好的白日不战,偏偏在这黑夜来战,传令,吹号,突袭!”
“呜呜…”
一连串的急号响破夜空,李成修这支前锋精骑人马皆动,沿着林道向南开进,也就半刻功夫后,李成修望见远处的夜道上有霫霫葱葱的火把影动,对此,李成修低声呼喝,孙武等小校立刻分散,随后李成修冲身旁的张旭道:“旭倌,之前你所言皆为兵略下谋,但是谋略与实战还是有差距,此刻我再教你一招,如何险中求胜!”
张旭听了,心里一紧,他知道六叔要来狠茬子了!
冀州军前阵夜袭军列,在各营偏校的带领下,这些即将背负叛军名头的精锐沉声前进,只是他们不知道,黑夜突袭非他们一家可用。
当前阵夜袭军行至榆树林方向时,突然一阵怪异的叫声传来,那前队偏校立时停下,警惕四周。
“那是什么声音?”
偏校惊疑,身后斥候令兵立刻前出去探查,只是不等那些个汉子出列,嗖嗖的急音破空袭来,不过照面功夫,偏校及前列的百十名弟兄全都被射成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