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在漳水河岸,冀州军缓缓回撤,放开战阵,打算诱敌定州军深入己部,让后趁着胶着不开的态势,来个反杀,在这样的打算中,卢望先率领本将旗队高立阵中,那飘荡的卢字将旗就像诱人的金子,吸引着定州军前阵的杀势。
“校尉大人,敌军将旗就在我部前面五百之外!”
定州军虎贲营校尉高林身披重甲,宛如一头猛虎,手中的环口长刀大开大合,所过之处,无人可生,也就歇息喘气的功夫,亲兵呼声入耳,面目沾满鲜血的高林张目望去,果然看到远处影影晃晃的将旗。
“卢望先,你的狗头老子要定了!”
高林怒声高呼,那般胆气几如天雷,将虎贲营的士气给顶到天际,也就刹那之间,虎贲营所剩的千名甲士集结战阵,向着将旗冲去。
冀州军阵中,纵然没有虎狼校尉的支撑,可是卢望先所通的将营偏校也都个个骁勇,这些人若是论掌兵力度,恐怕不如之前的尉迟令达、吴国安等人,可论凶猛拼杀,只怕谁也不弱,
在虎贲营的迎面相抵阵列,冀州军将营偏校祖冲身入人熊,抄着一杆六十重的宣花斧,立定不退,凡得强冲,全都一斧子落地,将人带盾劈做两半,连声惨叫都没有。
“定州城的狗崽子们,快快伸长脖子,让爷爷给你们松松骨头!”
祖冲咆哮,百步之外,高林一眼瞧见这个悍将,或许是猛人对猛人的争抢感,高林不顾周围冀州军的围战冲杀,直接冲了上去,与此同时,荀乐的旗令兵也已经赶到战场中位处,望着乱如滚滚江海的情况,旗令兵不住躲闪冀州军弓弩营方向射来的乱箭,奔到自家各营营列前,寻见掌营校尉,急声道:“纥骨乌校尉,将军有令,速速退战!”
正在操马弓骑抛射还击的纥骨乌直接被这将令吓了一跳,也就晃神瞬间,一支乱箭袭来,正在纥骨乌的肩头甲胄,也亏得纥骨乌甲胄坚硬,没有穿透,否则他可就残废了!
“你说什么?”
纥骨乌不信旗令兵的话,目瞪怒问,饶是旗令兵强声又传:“将军有令,速速退战!”
话落,旗令兵转身奔走,向其它营列赶去,只是纥骨乌实在不理解这命令,现在定州军已经鏖战得胜,逐渐攻破冀州军的战阵,一点一点蚕食冀州军的胆气和支撑,若是他们这会儿撤退,那么之前战死的数千弟兄可就白死了!
只不过将令不可违,纥骨乌不能不顾,于是一息过后,纥骨乌怒声:“弓骑营传令,徐徐缓战,撤退!”
一令出口,角手当即抱起号角呜呜吹起来,随着那一声声的沉闷,整个战场开始发生变化。
在弓骑营的左右两侧,步甲营与弓弩营介时一怔,只不过弓弩随旗动,大旗一动,弓弩营必定后撤,所以弓弩营的千余弟兄立刻缓下袭射速度,向后撤,倒是步甲营的马袭被将令惊了一跳。
“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明明压制了冀州军的战势,将要得到胜利,怎么就要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