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的刑部很大,足足有着十三个衙门,比之庆国最阴森,最黑暗的监察院都要多出五个部门。
以前,刑部尚书就是这一方天地的土皇帝,可从今天开始,随着真正皇帝的一道圣旨,刑部自此多了一位“太上皇。”
不管是在刑部的会议室,还是在那刑部大堂,刑部尚书的主位左边的位置上,加上了一把更为尊贵的太师椅,上面坐着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黑脸大皇子。
今日是大皇子坐镇刑部的第一天,仅半天的功夫,整个刑部十三衙门,上到刑部尚书,下到现场记录案件的小吏,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军队里雷厉风行的作风。
上一刻众人还在会议室里讨论着该从哪一个方面入手去查找“废除科举谣言案”始作俑者,下一刻众人便坐在了刑部大堂上,第一位嫌疑人已经被请了进来。
刑部的大堂,对于每一个被请到这里的人来说,都是阴森的,要不然在春光肆意的天气中,官服里面套着棉坎肩的礼部侍郎周志康又怎会不停的打着寒颤呢?
“见过大殿下,见过两位大人。”礼部侍郎周志康打着寒颤向高座子上的三人行礼。
高高在上,正大光明的牌匾下方,最中间坐着的是刑部尚书,面色肃然,手在发抖;左边坐着的是庆国大皇子,一身从军队中带来的肃杀之气;右边坐着的是大理寺的一位高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此案该怎么审理,还请大殿下做主。”
刑部尚书韩志维对着左侧的大皇子一拱手,恭敬的问道。
大皇子冰冷的看了韩志维一眼,开口说道:“以前怎么审,现在就怎么审。本王不干涉刑部的审案章程。”
庆国目前有着四位皇子,皆未被封王,虽没有王爷的封号,却有着王爷的身份,在外面自称本王,并未逾越。
有着这一层身份的压制,堂堂刑部尚书有怒不敢言,这个锅自己是甩不出去了,只能面带微笑,心里暗恨:“犯人都被你揪出来了,这还不算是干涉刑部办案吗?”
随着一声惊堂木拍桌声,刑部大堂两侧,让人生寒的“威武”声响起,伴随着的是一阵杀威棒撞地的声音。“威武”声止,撞地声停。
刑部尚书韩志维面色严肃,冷冷的问道:“堂下站的可是礼部侍郎周志康?”
礼部侍郎拱手行礼:“正是下官。”
两人对视了一眼,刑部尚书韩志维从礼部侍郎周志康眼中看到的是疑惑,不解。周志康却没有看到韩志维眼中的苦涩。
大朝觐之前,两人还在那抱月楼夜夜笙箫,把酒言歌,在相邻的两个房间里,比赛着谁的时间更长一些。
怎么才过了两天,就变成了一个高坐在上,手持惊堂木,一个躬身在下,成了被审的罪犯。
“今日唤你前来,主要是要询问一下春闱之后,坊间传出朝廷要废除科举的谣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