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龙,四十多岁。
听说背景关系可以直接到省里。
这个人和冯浩东是一类人,当年他们是元里县这边的第一批商贩。
后来事发,冯浩东跑了,但张锐龙靠着自己的强大背景,摆平了投机倒把的事。
到了八十年代,他手上有庞大的现金,而民营经济已经开始复苏。
投身商海的人越来越多,人人都想经商。
经商就需要本钱,银行不给个体户贷款。
于是他就看中了这个空白市场。
偷偷的给这些个体业主放贷,当初柴民国就找他借了五十块钱。
那个年代敢干放贷,而且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得不咋舌这人的背景之深。
用奇迹来形容都不为过。
张锐龙脸色有些不太好,收了大哥大的天线后说:“下面一个店被人砸了,得回去看看。”
冯浩东有些奇怪:“如今在元里县还有人敢砸你的店?”
张锐龙颇为无奈的说:“一年到尾总会遇到那么几个不长眼睛的人,很正常。”
冯浩东苦笑了下:“你呀!这行终归还是游走在边缘,赚够了就趁早上岸吧。”
“谁也不会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严打。”
张锐龙苦笑:“养着那么多人哪里有这么容易上岸。”
两人车里没再讲话。
回到元里县后,张锐龙直接去了陈添义负责的那个门店。
一看,这个大佬真动怒了。
整个门店破败不堪,玻璃被打碎,连店里养的那条狗都被吊在天花板的风扇上放血。
“这是谁来闹的事!”
张锐龙的肺都要炸开,在元里县,居然还有人敢这么挑衅我?
没错,在柴进他们走了后,陈添义深刻的明白,他被人打了,张锐龙肯定不会当回事。
也不可能为一个下面的小烂仔大发雷霆。
为了扩大事态,这家伙自己里里外外的砸了一遍。
还给自己眼睛打了两拳,要有多悲惨就有多悲惨。
开口说:“稻香酒厂听说过吗锐龙哥?”
张锐龙愣了下,这不刚从稻香酒厂回来吗?
刚回了县城后,还把兄弟冯浩东给送去了县稻花分厂。
还有,他是元里县上层次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稻香酒厂和县里的关系。
一时感觉有些棘手:“这和稻香酒厂有什么关系?”
于是陈添义开始各种添油加醋了起来。
反正就是因为柴民国债务的事情。
张锐龙是老板,他哪里会记得自己马仔出去放贷的业务关系。
心里十分好奇:“酒厂的柴老板不缺这几十块钱吧,他怎么会为了几十块钱不顾自己企业家的形象,亲自带人砸了我店。”
越想越不对劲,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陈添义。
陈添义赶紧埋头:“锐龙哥,这是在挑衅您的江湖地位啊。”
“我们带人去砸了他们酒厂…”
话还没落音,张锐龙一脚把他给飞在了地上:“你在吩咐我做事?”
陈添义吓的赶紧跪着:“对不起,锐龙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心里有气。”
“咱们店被他们砸了,不等于是在打您的脸吗?”
张锐龙不想听他废话了:“你给我起来,和我一起去一趟酒厂。”
“我倒要搞清楚怎么回事。”
陈添义赶紧跟上:“那要叫人过去吗,锐龙哥?”
“叫你娘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