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家人进了门,老人这才吩咐道:“玉芬、玉容,开始烧热菜吧”
“外公,新年好。”
方严迎上去,说道。
这里是严玉芳位于万岛湖下川村的娘家,仅从一直等着方卫东到达才开始烧热菜这点也能看出,老方在老丈人家是相当有帝位的。
也是,下川村都知道严老汉有个好女婿。
不但出钱帮老汉建起了一栋三层小洋楼,平时对家里也颇多照拂。
严玉芳下面有一弟两妹,人口规模比起林家也不遑多让。
弟弟严玉堂守着老父,在家经营着一家农家乐。
二妹严玉芬在方卫东的制衣厂工作。
三妹严玉容只比方严大六、七岁,前年刚读完中南财大的研究生,现在在申城工作。
兄弟姊妹众多似乎是他们那个年代的共通点。
一来是源于多子多福的观念,二来也和当年婴儿夭折率畸高有关系,多生些孩子,总是能分散一下风险。
中午12点多,开席。
过年的饭桌上,总少不了酒。
“姐夫,这杯酒我敬您。”
严玉芬的丈夫贺志广敬完老丈人后,又端起酒杯对方卫东道。
人丁单薄的方卫东带着一家人来老丈人家过年是为了图个热闹,而贺志广留在老丈人家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姐夫。
前些年,方卫东费了不少力气帮贺志广在吴都市四季青服装市场觅了一个摊位。
并且亲自帮贺志广打通了进货、出货渠道,等于是手把手教会了第一次做生意的贺志广如何经营。
去年年中,他在吴都市买下了一套三居室,完成了农民到市民的身份转变。
“姐夫,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以后阿祥也是城里人了”
贺志广看了一眼儿子,动情道。
贺祥就是刚才站在门口的那个小男孩,今年十三岁。
“说那些做什么,都是一家人。”方卫东端着酒杯和贺志广碰了一下,然后饮尽。
贺志广喝了这杯酒,然后拿着酒瓶看向了方严:“阿严也是大人了,今天过年就喝两杯吧。”
“一会回去阿严得开车,让他下次陪你。”严玉芳开口解释道。
“姐啊,你工作不忙学学开车呗,这样下次回家,阿严也能喝酒了。”
弟弟严玉堂说道。
“谁说我工作不忙了!再说阿严还是学生,喝酒没什么好处。”
对妹夫还能做到笑脸相迎的严玉芳,对弟弟就没那么客气了。
“咳咳”
坐在上首严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望着大女儿道:“玉堂和志广说的不错,阿严也是大人了,以后免不了喝酒应酬,你学学开车不多”
老爷子一发话,严玉芳终于不再吭声了,但还是狠狠剜了害自己挨骂的弟弟一眼。
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幺妹严玉容,看到大姐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儿女作态,不仅有些羡慕。
虽然严玉容只有二十五岁,但得益于互联网时代,信息获得渠道的多样化,看过很多情感小作文的她认为,只有婚后被丈夫宠爱、保护的很好的女人,才能在柴米油盐的琐碎后,保留下一点少女时代的纯真。
就像大姐这样
宠老婆,会挣钱。
方卫东在老丈人家有一点超然的意思,尽管严玉容不会以恶意揣测自己的亲人,但不得不承认,优渥的物质条件,是从容面对生活的基础。
比如大姐,虽然嘴上不说,但丈夫带给她的那种自豪感,根本藏不住
‘嫁人就得找姐夫这种模板啊’
想到这些,严玉容看向了方严,笑道:“阿严,在学校应该很讨女孩子喜欢吧?”
正在和严谨用眼神交流何时开口说带她去琼岛的方严一愣,然后也笑了起来:“没有啊,小姨你的女同学里没男朋友的给我介绍一个呗。”
“且,我的同学年龄比你大那么多”
“大点不碍事,知道疼人”
“啪”
坐在一旁的严玉芳隔着丈夫,抬手给儿子后背来了一巴掌:“又胡扯八道!大点疼人是吧?明天我就带着你去村口张寡妇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