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阿富汗边区温差极大,白天能达到二十几度,到了夜晚则直逼零下。
这场百年难遇的风沙逐渐减小,但还是不可小觑,黄沙略过全是一片片光秃秃的土地。
悲凉凄厉的痛哭声还在继续,阿布匍匐在女儿们面前做最后的祷告。
周边围着十几个与他们家相好的贫民,几乎全是男性,这里的风俗民情就是这样,女人除了带孩子做饭毫无用处。
仪式非常简单,除了祷告之外还是祷告,他们实在是太穷了。
加上物资的相对匮乏,根本给不了两个女儿一个体面的葬礼,祷告完也只能就地埋葬。
坟包之上杵个老旧的木棍,上面还缠着一小撮白色丝绸,这便算是最高待遇了。
阿布痛心疾首,在亲朋好友的安慰下进了土坯房。
张承武则在屋外询问着萨迪鹏缘由,怎么就突发了枪战?
后者一脸惭愧,声音低沉的道:“你们几个刚出去没一个小时他们就来了。”
“挨家挨户的搜,到了阿布家,他两个女儿怕我们有事,就把我们藏在了地窖里。”
“其中一个恐怖分子看中了两个女孩,立马就想抢人,这个时候阿布回来了。”
“他们交涉了一会,然后我们就听见了枪响,正好侯赛因也在,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轰!”
张承武怒不可遏,一拳锤在土墙之上,厚实的墙面竟然凹陷进去一大块,他的拳头也挂了彩,猩红点点。
度加特见状赶忙撤下头巾帮其包扎,珍妮也义愤填膺的诉说着西北伊运的恶行。
他们是脱离组织的散兵游勇,一年前来到兴都库什山脉附近,与维和部队打了几次,逐渐稳固住了大本营。
隔三差五便会驱车来马帝格罗捣乱,还美其名为是为了真主而战,其实就是为了抢夺资源。
其中以妇女和孩子为主,珍妮极度鄙夷的说着,度加特则一拍大腿道:“咱们把这件事上报给驻扎在沙兰的维和部队吧,只要他们出动,一定能剿灭这股强盗!”
张承武却不屑的撇撇嘴,点燃根香烟道:“他们如果真想剿灭西北伊运的话,估计那帮人早就死了几百遍。”
度加特一脸震惊,茫然无措道:“难道,难道维和部队不是维护和平的吗?”
侯赛因苦笑着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还太年轻了。”
“这就是一盘生意,真把那些制造恐怖的人给处决了,他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可是,可是这些都是人命啊?难道生命不是世界上最可贵的吗?”度加特一脸执拗。
侯赛因摊摊手,以一副长辈的架势道:“呵呵,年轻的小伙子,每年流入中东的武器弹药不计其数,背后那些武器寡头就靠这个补血呢。”
“这个市场规模足有上百亿美刀,你觉得人命在金钱面前还有可比性吗?”
度加特沉默了,低着头,身子则在不停地颤抖的,珍妮关心揽着丈夫的肩膀,伸手拍着他的后背。
其余几人则默不作声的低头狂抽烟,唯有卫国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