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了黑山军的防线,一部分炎黄铁骑绕道濮阳,从王肱手中讹诈到三百匹骏马和一些粮食,然后和主体部队会合,驻扎在东阿郊外。
一轮新月之下,将士们焚烧着阵亡的一千多具尸体,大胜之后的喜悦也被感怀相濡以沫的战友逝去的悲伤所代替,不知道是哪个随军的文书开始唱了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刚唱了两句,其余的文书也随着唱了起来,唱了两遍,那些士兵们也学着曲调唱了起来,朦胧的月光下,忽闪忽闪燃烧的篝火边,由数万人歌唱的雄浑苍凉的歌声,响遍了整个原野,响彻了无边的黑暗。
正在营帐中商议军情的林飞和郭嘉也被歌声吸引,走了出来。林飞看着那数万略带忧伤而又成长得更为坚毅的将士,听着那古老悲壮的曲调,怀想自己将要带着这些将士逆转历史悲剧,重振大汉雄威的梦想,一时之间,不由得痴了。
歌声渐渐停歇,那些有伤亡的连队的军官们小心的把死者的骨灰用罐子装好,准备带回洛阳交还死者的遗属。负责巡夜的士兵有条不紊的加强着营地的守护,绝大部分的士兵强迫自己早点入睡,已经经历过一次血的洗礼的士兵们深知多休息好一分,在战场上能够存活的把握也就多了一分。
回过神来的林飞对刚才同样出神的郭嘉说道:“以后,就把这首“无衣”定为我军的军歌吧。去把宏烈和子浩叫来,我们好好再商议一下今日作战有何纰漏之处,我们要让自己能够珍惜每一个士兵的生命。“
被请来的孙涛和拓跋宏烈二人对于日间的战斗却是非常满意,两军相斗,必然有所损伤,能以外围的不到两千人的伤亡换取前后总计近两万人的敌军伤亡,俘获近五千匹战马,在他们认为,也就只有一代名将才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所以在林飞问及能否对日间的战斗做一些改善的时候,都是瞠目结舌,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林飞微微一皱眉头,说道:“世间哪有尽善尽美之事,我们每作战一次,就得尽量找出这一次作战的纰漏,才能在下一次作战中尽量避免,两位对这些事情毫不热心,怎么对得起这次阵亡的战士以及以后可能会因为同样的原因本来可以不死,却最终战死的士兵呢?”
孙涛深受感动,和林飞呆久了,早已习惯林飞凡事都预先计算利益的处世态度,没有想到林飞居然还有这样体恤将士生命的一片仁心,相比之下,自己可就显得太轻慢了,当下不由得仔细回忆起当时的作战情形,看看能不能挑出什么毛病。
拓跋宏烈却是一撇嘴,费心思考本来就不是他这个鲜卑族人所喜欢的,但是和林飞呆久了,自然也知道很多时候心中的一点所得就能抵得过众人的刀枪,如果林飞说出了需要改进的地方,他拓跋宏烈照做就是,至于苦心寻找这些东西,还是让给自己的主公和这些眼珠一转,就能计上心来的谋士们去干吧。
沉思半晌,孙涛说道:“涛以为,我们对于敌军伏兵尽出的时候的弓箭的防御不足,虽有外围巨盾防护,中间的士兵也有小盾防御,但是中间的防护力量还是显得不够,因为这几轮箭雨就损伤了三四百人,如果中间的小盾防御也能像外围的巨盾一样形成一个难以通过的盾阵,敌军的弓箭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林飞和郭嘉听着都纷纷点头,只要合理的调配配备小盾的士卒士兵的数量和位置,要达到孙涛说的效果并不是不可能,至多是以后每天多增加一些阵型训练就可以了。边上的拓跋宏烈不过是懒得自己思考,其实也不是一个笨人,听着孙涛的提议也大声叫好。
见到孙涛提出了一个很可行的建议,郭嘉也不甘寂寞了,说道:“日间战斗主要的损失还是来自近身搏斗,护着巨盾垒好防线的战士和在巨盾边隙与敌人近身作战的士兵之间配合不够密切,如果那些巨盾在设计的时候,就能够直接完全固定在地上,就不会出现士兵配合之间的失误,而且,士兵们在训练的时候也能更好的适应在固定的巨盾间隙战斗,这样应该能够减少一部分的伤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