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翀日理万机,全国各地的奏折每天像雪片一样飘到他的书桌上,所以他也养成了直入正题的习惯,不拖泥带水,浪费时间。
韩隽想了想,试探问道:“陛下他身体如何?”
杜翀长叹了口气,“有些咳嗽,应该还是因为最近的事闹的。”
“因为东境那边?”
“当然,你看看死的这两个人,顾青山一直都是陛下非常看中的能臣,对他的期望很高。而司滔呢?大内侍卫副统领,九境高手啊,他的死对咱们打击有多大,王爷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韩隽点了点头,眉头紧锁。
杜翀见蚩王不说话了,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追问道:“王爷,这次东境的事,你怎么看?”
韩隽想了想,站起身来,拿过顾青山递交给军部的那份密奏,递给了杜翀。
“宰辅大人要是问我,那我就一句话,顾、司二人的死,周士凯绝对脱不了干系。”
杜翀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仿佛韩隽的话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低头翻看着那份密奏。
半晌,他抬起头来,将卷宗合上,放到了一旁。
“既然王爷如此坦诚,那我也跟您分享一个情报。”
“哦?宰辅大人请讲。”
“根据可靠线报,小明王没有死,现在正被凉军秘密关押在大涌关的某处,被严密监管着。”
韩隽顿时来了兴趣,“也就是说,周士凯极有可能是跟凉军达成了某种默契,甚至是交易?”
杜翀笑道:“确实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那敢问宰辅大人,您今天来我这……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如今凉军内部为了接班人的事,两派对立,正是咱们坐收渔利的好时机,万不可错过。我想请您去一趟东边,督促东境军再次集结,与凉军开展新的会战。”
杜翀讲话的直来直去,果然是名不虚传,就连韩隽都得消化一会。
还没等他开口,杜翀就又说了一句话。
“若是有人居心不良,胆敢阻挠会战,影响我盛国大局,那在关键时刻,王爷也可先斩后奏,拨乱反正。”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给了韩隽一把尚方宝剑,上斩不了昏君,下却可斩佞臣。
一向和明王水火不容的蚩王,终于兴奋了起来。
“宰辅大人,请问这是您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这点小事,哪里还用得着惊动陛下?我杜翀便可一言而决。”
一向自视甚高的韩隽,被杜翀这话惊出了几滴冷汗。
世袭罔替的盛国一字王周士凯,他的生死,竟被杜翀一言而决?
那他这个蚩王又如何?
见韩隽不说话,杜翀立刻追问道:“王爷觉得如何?”
韩隽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回答道:“好,但我需要时间准备一下,蚩王军要随我同行,否则我就算到了东境,也没有办法从周士凯那夺来话语权。”
“这是自然,蚩王军十万精锐,都可与王爷一同东进。”
“好,我答应。”
“哈哈哈,那我就预祝王爷旗开得胜,大破凉军,早日收复东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