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冼多想拆穿宋窈的真面目,但想到对方是马转运使带来的,怎么都得给几分薄面,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顿了下,又肉笑皮不笑道,“婉儿,家里的龙井不多了,还是给他们泡红茶吧。”——别想再占他一个铜板的便宜!
“不用泡了,”眼看着月夫人为难,宋窈一抬手道:“我知道月尚书不信我,实际上,我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活儿干完就走。大家好聚好散,不要给对方添堵。”
月冼的假笑凝在脸上,被宋窈识破后有些尴尬地扯了一下唇,“马兄,不是我不相信宋小姐,只是风水这一说,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师都不一定有用破我困局,现如今我全家伤残至此,又要去看卧床不起的老母,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他人……”
也不看看宋窈多大。
跟他在这扯犊子呢?
想到家里情况,月夫人也忍不住更咽出声。
马转运使也觉得这一大家子够惨啊,便提出来一同前去看看月老太太。
月冼自然不会拒绝。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老太太所在的院子里。
宋窈跟在最后进去,入目是流水的水榭楼台,长廊雕刻玉石壁画,栩栩如生。
马转运使特地慢了几步站在她身边,“不知宋小姐可看出什么没有?是不是月府的宅子犯了忌讳?”
宋窈懂得最多的就是阵法,再就能看出一些阴煞之气。
她从踏入月府后便浑身不适,觉得有股子血腥煞气若有如无充斥在鼻息,尤其是老太太的院子里,正要说些什么,便听见月老爷子问道:“钱嬷嬷,我母亲呢?”
钱嬷嬷守在屋外,有些高兴道:“孙大夫给老夫人请了脉后,老夫人就在屋子里睡了一下午!”
“这可是好事!母亲已经多日没睡一个好觉了!”
月冼大喜,转身要带众人回去,“今日天色已完,我母亲身子不太好,院子里吵闹会打扰她,还是改日再看风水吧!”
宋窈目不斜视,伸手就去推老太太的房门。
马转运使夫妻吓了一跳,月冼坐在轮椅上脸色大变,高声喊道:“宋窈,你做什么?这就是你们宋家人的礼数吗?!”
檀香浓郁的厢房内,摆放着一张美人榻,月老太太躺在上面紧皱眉头,怎么叫都叫不醒。
宋窈看见她命宫上浓郁的黑气,立刻道:“快,去找童子尿或黑狗血把她浇醒!”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宋窈疯了,竟然要拿这种东西浇人家月府正儿八经的长辈!
月冼气的破口大骂,“小辈无礼!我见你是马兄带来的人这才对你礼待有加,你竟敢……”
“闭嘴!不想她死就搞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