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緬
阮表姑当年竟然拿发霉的馒头给姐姐吃,害得她拉肚子差点死了。
阮富年震惊地看着阮娇烟,“那年你腹泄,是这个原因?”
阮娇烟瞥了他一眼。那个时候她还是自己跑去挖草药吃了的,还煮了一锅热水自己一直喝一直喝,是村里的老人教她的草药,说是村子里孩子拉肚子就挖那个,阮富年当时也是去借钱了,他们父女俩是分头去找亲戚借钱,但是阮富年三天之后才回来,拎回了一小袋地瓜,也没问她什么,她也没多说。
以前她沉默寡言,像蜗牛背着重重的壳。
“你胡说八道!”阮表姑一拍桌子,“没有的事!你个死丫头片子自己记错了,在这儿冤枉人,那馒头就是沾了一点鸡毛菜汁,有点绿,哪里是长绿毛?”
“就是!”何四也怒吼,“臭丫头,那会儿你几岁?懂个屁!在这里胡扯,真的是欠揍!”
“富年!”阮表姑又瞪向阮富年,“你就这么教闺女的?今天你不打这狗东西一顿,我就出去说你阮富年教出一个不孝的小蹄子出来!就她这狗样子,说亲都没人要!”
阮唯安眼神都冷了下来,看向了父亲。
阮欢欢却是炸了毛,冲过来双手端起了那盘杂面饼,愤怒地叫,“这饼都不给你们吃!你们骂我姐姐还想打我姐姐,凭啥吃我们的东西?滚出去!”
“好啊,反了天了是不是?就你这小蹄子也敢骂我们?”阮表姑开始撸袖子就要朝着阮欢欢打过来。
真是气死她了。
“表姑!”
阮富年迅速上前,拦在了三个孩子面前。
他是真的气到了。“你骂就骂了,怎么还能打人呢?”
他现在一边脸颊还疼得有点麻,一直在强忍着痛。但反正对于阮表姑的手劲他是切身体会到了的,打人太疼了!打在他的脸上他都有点受不了,这要是打到几个孩子脸上,不得把他们的耳朵都给打聋了?
“这些小兔崽子不听话就得揍!哪家孩子不是揍着长大的?你给我滚开!”阮表姑却是被气坏了,阮欢欢这么一个死丫头片子竟然都敢对她大吼着滚出去,这能忍?
“我们要是小兔崽子,我们要是狗东西,那我爹是什么?爹,他们这是在骂你。”阮唯安说。
阮娇烟在阮富年拦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就示意欢欢把那一盘饼端到灶台上去放着,别等会打洒了。
这种东西虽然他们现在觉得不好吃,但是对于穷得要当裤子了要啃树皮的人来说,还真是正儿八经的粮食,浪费是可耻的。
欢欢跑到灶边把那饼直接放到炒锅里,然后还气人地拿起锅盖盖起来,然后很是大声地说,“就不给你们吃!”
阮表姑真的是气炸了,脸黑如锅底,脑子都嗡地一声只想打死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