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你经常来?”坐在车里,霍多尔科夫斯基皱眉打量着车外那个看上去开张不久的中国餐馆。说老实话,这个餐馆仅从外部装修来看实在称不上有档次,简单的广告牌,简陋的玻璃正门,那阴暗的门前甚至连个迎宾小姐都没有。与莫斯科新开张的两家中国餐馆比起来,这家简直就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经常算不上,”郭守云兴致勃勃的看着车窗外,心不在焉的说道,“前后只来过三次而已,嗯,别看它从外面看起来不怎么样,可里面却另有风光。”
“哦?”霍多尔科夫斯基显然误会了对方的意思,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淫笑。
此刻,抢先一步下车的士兵与郭守云的保镖正在勘察周围的环境,因为白天的红河大街就是中国商人云集的地方,因此条件复杂,保镖们不得不谨慎小心。折腾了两三分钟的时间,直到感觉没问题了,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站在店门前的保镖才抬起胳膊,朝车队的方向招了招手。
“走吧,”看到车外送来的手势,郭守云甩甩头,伸手推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一眼,说道,“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好菜好酒。”
“真不知道你这人长了一副什么脑子,什么事都要搞的神神秘秘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嘟囔声,钻出车门,他知道郭守云带他来这里绝不是吃饭那么简单的,这小子肯定另有打算。
在一大群士兵的簇拥下,两个人迎着街道四周无数好奇的目光,施施然的走进餐馆。
别说,尽管这家中国餐馆的外观很不起眼,但是内里地确是另有风光。一走进店堂地正门。一股浓浓的中国南方风土气息便扑面而来。竹制的厅堂回廊、竹编的挂饰,甚至连墙壁上的挂画都是竹雕之类的东西,而在这一片竹山竹海间,几名身穿牡丹锦缎旗袍地女服务员,正面带微笑的站在回廊尽头处迎宾。餐馆的墙壁上显然安置了暗装的音响,四处回荡的清幽音乐赫然是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
“怎么样。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吧?”郭守云率先踏上回廊,他伸手在青色的竹板上弹了弹,笑道,“告诉你,这才是真正的中国风味,你在莫斯科看到的那些所谓中国餐厅,全都是骗人地。”
“嗯,虽然不是很上档次,倒也能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霍多尔科夫斯基穿过回廊。在进入正厅前的一个细长竹管前停下,嘴里一边应付着郭守云的问题,一边好奇的低头去看那竹管。他显然搞不清楚这根竖在大厅入口处的竹子是干什么用的,尤其是在那竹管下方十几厘米的地方,还插着一排呈阶梯状的细铜片。
“这这是什么东西?”弯腰在那里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门道,霍多尔科夫斯基忍不住扭头问道。
“洗手地,”郭守云走过来,一边伸手扯开竹管尽头处的一个竹塞子,一边说道。
当那个不起眼地竹塞子被提起之后。竹管里不急不缓的流淌出一流清水,这一注清水正好滴落在下方的细铜片上。从上到下,那一枚枚的铜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嘿,有意思,”霍多尔科夫斯基似乎对这种原始但是却很新鲜的玩意颇感兴趣,他伸手接了一捧水,然后一股脑泼在铜片上,听着那杂乱的回音,笑道。“这玩意倒是挺新鲜。”
“好啦。别玩了,”郭守云扯了他一把。低声说道,“跟我来,有人还在里面等着你呢。”
“谁?”霍多尔科夫斯基顺手扯了一条毛巾,一边擦着手一边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郭守云随口说道,“原本以为你几天前就会来了,谁知道你却拖到了今天,人家已经在这边等了好几天了。”
“等了好几天?到底是谁?”霍多尔科夫斯基愕然道。
郭守云也不答话,他走在前面,绕过一段铺了竹编细毯的走道,径直进入有隔断阻挡地雅间区,最后在一个挂了“春秋厅”木雕小牌地房间门前停住。
“进去吧,”将房门推开一道缝隙,郭守云退后一步,笑道,“里面是谁你进去就知道了。”
“你不进去?”霍多尔科夫斯基微微一愣,讶然问道。
“人家是专程为你来的,我进去干什么?”郭守云笑道,“再说,我还有两件事要处理,等办完了我再过来。”
“你不会是想要害我吧?”霍多尔科夫斯基伸腿迈进门内半步,说笑道,“我怎么感觉这是一个陷阱啊?”
“对我们来说,米哈伊尔先生是可以信赖地朋友,我们怎么会害你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