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天下有几个人能跟他比啊,”与除郭守云之外的几位巨头相比,霍多尔科夫斯基也是年轻的一个,因此在沉稳方面,他也做不到老油条那么出色,“他是钱多不愁,而且也这么大年纪了,输死了都不算夭折,可我们还年轻呢,这大好的人生、事业才刚刚起步,上百亿的损失,承受不起啊。”
“如果上百亿的损失承受不起,那你这辈子,就注定只有上百亿的身价了,”维诺格拉多夫笑道,“人这一辈子嘛,走出的每一步都是赌局,有财产那财产就是赌注,没有财产的,性命就是赌注,人生短短几十年,若是不赌的话哪来的暴富?”
“那要按你的说法,咱们这次行动结束之后,大家都应该去美国转一转,拉斯维加斯嘛,赌的机会有的是。”郭守云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出单牌,那里现实的数据表明,六巨头下海的资金已经接近三百亿法郎了。
郭守云的一句笑谈,引来了几位巨头的会心一笑,不过就在他们这一丝笑容还没有淡去的时候,汇市上的数据出现了明显的变动。
“对方有新主力进场,持续吃进空单!”从操盘手那边传来信息很快在大屏幕右栏显示出来,郭守云可以看到,那一条条百多万的多单跳进“海里”,一点点吞噬着他们的地盘。法国人进场了?”古辛斯基的面色显得有点严肃,他皱眉说道。
“这没道理啊,”维诺格拉多夫讶然道,“法国人怎么可能挑选这个时机进场?而且还是以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进场?”
维诺格拉多夫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郭守云能够理解。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他们介入汇市护盘,肯定会首先发布某种利好消息,不如说银行储蓄的增减息,再比如说对汇市增资多少的舆论宣传。在以类似地利好消息稳定基本盘之后,他们才会动手正式入市。而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入场的情况,对于一个国家的投资来说简直不可想象。除非该国的当权政府有必胜的信心,或者是他们打算失业了。
“不,这不可能是法国人。他们的反应没有这么快,你以为他们是咱们的苏联吗?”霍多尔科夫斯基摇头说道。“这才十几分钟地时间而已,他们的议会会议恐怕还来不及召开呢,要走完他们那一套民主程序,怎么也要到明天了。”
说完这一番话,霍多尔科夫斯基将目光投向了眉头微皱、沉默不语的别列佐夫斯基。与他地表现相同。郭守云也希望“专家”能够在这个时候给出一个最好的建议。
“看看吧,刚说了人生到处都是赌局,现在这赌局就来了,”别列佐夫斯基沉吟了十几秒钟,而后突然笑了起来,他环顾众人。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赌一局,如果赢了,咱们今天地战役就算结束了,如果输了,那今后几天咱们所要面临的局面都会非常被动。”
“赌。为什么不赌?”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好。”别列佐夫斯基看了郭守云一眼,说道。“你吩咐下去,出单速率不变,中单转大单,五百万一单,继续做空。”
郭守云先是一愣,继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没有半点犹豫,就那么一打响指,将助理招了过来。
对于郭守云这种人来说,有很多事情不用说的太详细,只要通过猜测,他就能够察觉到对方某一举动的具体意图。就像现在,面对突然杀出来地一批汇市黑马,别列佐夫斯基没有打算避让,也没采取谨慎的观望态度,而是加大筹码,横重直上,对于他这种违背常规的做法,郭守云的理解是,这一匹突然杀出的黑马,很有可能是游资方摆出来吓唬人的“暗手”。其目地,是为了打破目前这种双方对峙的局面,令六巨头在谨慎之下主动退场。说白了,这就是一手疑兵之计。
如果这是对方的疑兵之计,那么一个很大的可能性就出现了:对手在相持中可投入的计划资金已经到限了,他们无法再持久的坚持下去了。
对于六巨头来说,现在一个最大的问题是,这种可能性地几率有多高。郭守云稍一思索,最终得出地结果是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三十三。首先,这突然杀出的一匹汇市黑马,有可能并不属于游资方,人家纯粹就是一个进场地新庄家;其次,这有可能是游资方设下的圈套,其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六巨头增加筹码,以折耗他们的资金。最后那一个可能,才是六巨头所期盼的——游资方在法郎战线上承受不住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