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芳菲苑的小会议厅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钟。而按照之前的日程安排。今天中午还有一个非正式的酒会在宾馆内举行。因为是非正式的酒会。所以各方的代表是否参加。都不是太重要。所以。郭守云便以需要休息的理由。婉拒了付全声等人的邀请。自顾自的奔回下榻房间补了几个小时的觉。
就在他沉入梦乡的时候。同处于北京城内的北京饭店内。刚刚经历了一夜温馨的孙红羽。却正在面对一场人生中最关键、最重要的抉择。
在饭店A座十三层的豪华套房里。没有上妆的孙红羽身穿睡袍。面色平静的坐在一把紫色松木座椅上。而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三位白发苍然但却面色红润的老人并肩而坐。那一张张不带丝毫感情的“老脸”。足以充分说明现场的气氛有多么压抑。而在三位老人的背后。还有四个身穿深色西服。面容冷峻的年轻人。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份硬板封皮的记录本。看样子。是在做着什么记录。
“按照我们得到的详实情况。你们昨晚在通州停留了半个小时。在保定停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此时说的是站在沙发后排最右侧的那个年轻人。他那生硬冰冷的语调。几乎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冒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在这期间。你们说了些什么。谈过哪方面的话题?”
“哼哼。你们的人不是号称无孔不入、无所不在吗?”淡淡的瞟了那个年轻人一眼。孙红羽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昨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难道你们不会去查吗?问我干什么?”
“小羽。你这是什么态度?”孙红羽地态度。显然令坐在沙发上的老人不满了。那个坐在中间位置的老头眉头一皱。训斥道。“部里的几位同志是来找你了解情况的。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又在中远担任要职那么长时间。组织上的审查程序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陈叔叔。组织上地审查程序我自然清楚。”孙红羽歪着小脑袋。说道。“可我更清楚一点。那就是敏感身份的审查员。必须在特殊的案件中选择回避。就像现在。赫荣飞同志作为一个身份敏感的审查员。他应该在对我的审查中选择回避。所以。他所提出来的问题。我有权选择不予回答。难道陈叔叔不认为这是对组织审查原则的尊重吗?”
面对孙红羽这么一番说辞。姓陈的老头一时间无以应对。在场地这些人都知道。刚才提问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孙红羽口中的赫荣飞。他在身份上的确非常敏感。因为按照赫家与孙家之前所作出的安排。他与孙红羽将会在十月一号正式结婚。换句话说。他就是眼前这个当事人的未婚夫了。因此。根据安全局的组织审查原则。在今天这种场合下。他是应该选择回避地。
但组织原则是组织原则。人情世故是人情世故。作为小一辈的年轻人。赫荣飞与孙红羽都是在这些老人的手底下长大的。面对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小赫同志解不开心结。他要第一时间弄清楚自己的未婚妻究竟跟别的男人干什么去了。所以……年轻人的感情问题实在复杂。在座的几个老头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地俊男靓女。怎么现在就处不到一块去了呢?
“小羽。不要胡闹。”坐在陈老头左侧的“老大爷”开口了。看得出来。这老头的身上军人味很浓。同时呢。他在对待孙红羽的态度上。也显得亲切很多。“你要清楚。今天我们之所以找你谈。并不是怀疑你什么。而是希望从你口中多了解一些那个郭守云的情况。比如说。他昨晚有没有谈到这次来北京……嗯。他对五方会谈地态度问题。他在北京期间有什么打算。有什么计划。就是这方面的东西。你把这些说出来。我们也就很满意了。呵呵。你这丫头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难道你打算让叶老头失望?”
“可问题在于。我们昨晚确实没有谈到这方面的问题。”看得出来。对这个“叶老头”。孙红羽还是很给面子的。她摇头说道。“也许你们对郭守云这个人并不了解。他这个人疑心很重。别说是对我。即便是对他身边那些相依相守好几年的女人。他也很少去主动谈论那些敏感的话题。再者。他在远东这么多年了。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强大地心理压力。我看得出来。他这次来北京并不是为了出席什么五方会谈地。在他心里。这就是一次消遣的机会。试想。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在昨晚那种氛围里。跟我谈你们问地那些问题?”
“那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嫉妒之心可以令人失去理智。而赫荣飞显然也不是那种城府很深。以至于深到可以控制自己情绪波动的高人。“整整一晚。七个小时。除了在车上那些时间之外。难道你们什么都没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