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梅尔金的脸色很难看。那是一种铁青中带着几丝涨红的颜色。而在内心深处。他此刻倒是没有太多的愤怒。他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一悲哀。很深很深的悲哀。
“梅特坎制酒厂在破产之后。由于产权交割过程中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曾一度引发过员工骚乱。呵呵。九一年那场流血冲突死了将近六十人。这还仅仅是有据可考的极小一部分。”郭守云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讲故事一般。轻松。写意。不急不缓。“而我呢。安排人花费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先后联系了梅特坎制酒厂的原工会组织。又按照他们提供的员工名单逐一联系。你猜结果如何?该厂原有的九百四十七名员工及其家属。现在还能够联系的上的。仅仅还有不到一百户。”
“你这算是对我的嘲讽吗?”切尔诺梅尔金长叹一声。无可奈何的说道。
“非也。”郭守云笑道。“我只是像告诉三件事。第一。这位公正严明清廉可嘉的奥科特列夫先生。绝不是联邦体制内存在的一个特例。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尊敬的维克托先生。就我手上的掌握的材料。莫斯科从上到下百分之八十的政府官员。全都有着他们难以见人的丑陋一面。因此。如果必须要杀掉这人的话。我绝不会有半点的心慈手软。在良心上。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愧疚;第二。在你们的眼睛里。我郭守云无疑是个恶人。可扪心自问。我这个恶人在过去近十年的时间里。终究还是做过一些好事的。反之。同样是在你们的眼里。奥科特列夫先生无疑是个好人。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他除了那一副伪善的面孔之外。究竟做过什么好事?难道就因为他伪善。他会说。他脸皮厚。他可以在公众面前藏起那副卑鄙下作的面孔。厚颜无耻的扮演君子的角色。所以他就是所谓国家精英?而我呢。我就因为受到了类似他这样的精英贬低。所以就只能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那好吧。如果这套逻辑能够说通的话。我郭守云也不在乎什么恶人不恶人的了;第三。我这次来莫斯科。相信有很多人的心里都在打鼓。每一个人都在怀疑我的野心。都在揣摩我的用意。好。在这个问题上我也不做遮掩。我就是有野心。更进一步说。我对联邦的现状不满。所以我要改变它。让它按照我所满意的那种方式去运转。在这个时候。善的人可以继续伪善。夸夸其谈的人可以继续夸夸其谈。下作龌龊的人也不仿保留他的下作龌龊。但有一点。那就是不能来挡我的路。”
郭守云这一番话说的是酣畅淋漓。可听在切尔诺梅尔金的耳朵里。那却无异于一声声炸雷。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打算借自己这张嘴向莫斯科各方势力发出警告。他手上掌握了大批政府官员为恶的证据。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联邦最高法院最高检察院最高宪法法院军方内务部全都被远东的势力所控制。谁要是打算跳出来找茬。那显的摸摸自己的身上是否干净。如果自己的身上不干净还要跳出来大放厥词。那么这家伙很快就发现。实被人暗杀掉。有时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想明白了这些。切尔诺梅尔金反倒变的平静了。他怔忡片刻。深吸一口气。问道:“守云。你所说的梅特坎制酒厂的那些事情。是是不是真实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郭守云欠起身子。将那瓶伏特加抓过来。斟了满满的两大杯。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有些东西。你必须自己调查过来。才能知道真正的真相是什么。”
“那”切尔诺梅金皱着眉头。似乎还想问些什么。
“好啦。维克托先生。咱们喝酒。从现在开始。谈云谈雨谈风月。不谈政事。”打断对方的话头。守云笑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