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二十九年,蒙古土默特部首领俺答汗因“贡市”不遂而发动的战争。六月,俺答率军犯大同、宣府,大同总兵仇鸾惶惧无策,以重金贿赂俺答,使移寇他塞。八月,俺答移兵东去,入古北口,杀掠吏民无数,明军一触即溃,俺答长驱入内地,直逼京师,史称“庚戌事变!”
面对着这样一场恍惚从天而降的突袭,大明朝野具是震惊无比,已经是很久不上朝的嘉靖皇帝此时也是终于离开而自己的修仙之地,重登朝堂,满朝文武,看着自己的周围陛下,显然此时嘉靖皇帝的脸色真是难看至极,堂堂大明朝的京师被围了,上次还是据此近八十年前的土木堡事变,那次,北京城被瓦剌所围,而这次便是轮到他了,而对手换成鞑靼。
堂堂大明帝国的都城就这样轮着被蒙古两大部族围困,这分耻辱可想而知,而同时承受这份耻辱的嘉靖皇帝心中的愤怒也就是可想而知了,“京城又被围了,你们这些朝臣现在不应该说些什么吗?”嘉靖皇帝的声音很是平静,但是满朝文武都是很是清楚这平静之下却是孕育这恐怖的暴风雨,或许一不小心,这朝堂之上便是要掀起血雨腥风。
一时间竟然是无人回话,即使是此时最为得宠的首辅大臣严嵩以及陆炳都是选择了沉默,嘉靖看着这死寂的朝堂,新的愤怒越发汹涌,他十五岁继承堂兄之位,登基成为这大明亿兆百姓的主宰,他也会立志成为一位明君,而在在他登基头二十几年,也是的确是有着明君风范,而他也是坚信自己可以将大明带入一个盛世,但是此时的现实却是无疑狠狠的抽了他一个嘴巴,遥想当年,太祖成祖,扫荡漠北,使得漠北诸部望风而逃,四海臣服。
而之后大明便是显得有些一蹶不振,之后竟然是出现土木之变,堂堂大明天子被人掳走,而此时这样的耻辱却是似乎要落到了他的身上,他是绝不允许这样的耻辱发生在自己身上,“说话啊,你们说话啊,难道朕白养你们了?”此时嘉靖就像是一只发了狂的狮子一般,整个朝堂都是回荡着他那愤怒的咆哮。
满朝文武听闻这咆哮,更加的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了,现在这位陛下已经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少不更事的孩子了,即使是当年,他便是为了自己的父母名分敢与群臣对抗,致使当时的三朝权臣杨廷和黯然离去,而此时的他已经是牢牢的掌控着大明的一切,他的威严已经是毋庸置疑,也是无人敢质疑的。
“严嵩,你是内阁首辅,你说,该怎么办!”嘉靖突然将目光转向严嵩,此时的严嵩不禁也是微微一颤,之后缓缓的出列,恭敬的行了一礼,“回陛下,此番贼兵来势虽然是迅猛,但是其目的无非就是劫掠我大明财物,我京城守军久疏战阵,此时当以坚守为主,只要那些贼兵劫掠够了,便是会自行退去!”严嵩那苍老的声音在这大殿响起。
而伴随这声音的,则是一双双愤怒的目光,那目光要是可以杀人,此时的严嵩或许已经是在瞬间被人杀了千百次,就刚才严嵩的那番话,用无耻都是不足以来诠释了,“哼,让他们抢,怎么,他们要是想着抢到过年,朕是不是还要请他们吃饺子?我大明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嘉靖显然是对于这样一个回答也是极为不满,一只手重重的拍在龙书案上,发出一怔犹如惊雷一般的巨响。
“老臣糊涂,请陛下降罪!”严嵩当即便是下跪磕头。
“陛下息怒,其实严阁老所言也不是全无道理!”此时突然一个人出列,竟然是徐阶。
“徐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是打算是就让他们抢吗?”嘉靖此时的目光就像是两柄利剑一般直直的逼向徐阶,徐阶竟然是不由得微微后退可一小步,幸亏朝服宽大,没人看出来,要不然这君前失仪的罪名是难逃了。
“陛下,请容臣禀!”徐阶此时稳了稳心神道。
“说!”嘉靖皇帝此时也是似乎平静一些,声音也是缓和一点,他毕竟是不是那种容易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他明白,此时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谢陛下,如之前严阁老所言,我京师守军久疏战阵,面对这来势汹汹的鞑靼,自然是不能硬拼,所以当以坚守为上,但是光坚守自然是不足,同时还乘机通知各路兵马,尽快进京勤王,再次之前,虽是屈辱,也是无奈,只能任由其劫掠了!”徐阶在说道最后的时候,声音变得有些苦涩,而与此同时,满朝不少文武也是不禁发出一声哀叹。
“好吧,一切便是如你所言!”嘉靖最后还是妥协了,虽然是很是不甘心,此刻他声音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相对于朝堂之上的疾风暴雨,此时陆炜也是一点也不轻松,看着城下那犹如乌云一般的蒙古大军,尽管此时他比之刚才算是缓解一些,但是那紧握着自己的金线弓的手,手心里还是不住的往外冒着丝丝汗水,眼前这样的场景,以前只是在那电影当中可以见到,现在他看见了真的,这是真正的战争,不是那种简单的操练。
那一柄柄的弯道散发出夺目的寒光,尽管被此时虽然是进入夏日,尽管陆炜此时身上还披着厚重的铠甲,但是此时的陆炜却是只是感觉自己身上冒出一股股的凉气,城下的蒙古大军看着那城墙上的明军,一个个脸上尽是轻蔑之色,不过他们确实是有着这样的资本,因为他此时正站在了大明帝国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