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浅放好手机,冷浩辰也醒了,本来搁在她腰间的手很习惯往上移到她的胸脯上,睡眼惺忪的问:“又是吴腾?”
拍掉男人那只又想作恶的狼爪,秦浅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他担心夜黎,也能理解他病急乱投医,更能理解他看我不顺眼,找个借口就想骂我,但是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专挑人睡觉的时候打电话?”
她抱着脑袋哀鸣,“每次都是凌晨两点,比公鸡报晓还准时,诚心是不想让人活了。”
冷浩辰笑不可抑,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低声道:“因为他睡不着。”
秦浅一下愣住,男人看着她,心有余悸的说:“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面前把血管手筋都割断的场面,没几个人能睡得着……你就体谅体谅他吧!他现在对夜黎是又痛又悲,但更多的是愧疚,人最怕自己不原谅自己的时候,再强壮的一个大活人,也能不声不响的被打垮了。”
秦浅沉默了。
都说人在重大事故面前,悲伤和痛苦会被大脑自我保护意识刻意延后。起初可能不觉得怎么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的感觉就会越来越深,尤其是更深露重,身边又无人安慰的时候。
她记得初识吴腾,就发现他很爱笑,而冷浩辰很少笑,越发衬得坐在旁边的吴腾荣光灿烂,尤其是那颗单边的小虎牙,如果你不了解他的为人,会产生这人很阳光很爽利的错觉。
可是,现在他孤身一人对着这永远无法醒来的漫漫长夜,不知他还笑不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