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可有什么事情么?”周四见赵志咧嘴笑着,有些尴尬。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我就是吃饱了撑的,来跟你侃侃。”赵志蹲在地下,缩着脖子。
“您是大老板,跟我侃什么。”周四有些不好意思,抓着脑袋:“我们这些卖苦力的,说话都是粗来粗去,别冒犯了您。”说着,周四取下马车上的毡子,挂在马棚边的柱子上,找了根木棍开始拍打着。
“冒犯什么,瞧您说的,我之前还不是在窑厂里卖苦力?靠自己身体挣钱吃饭,干净!放心!”赵志开始忆苦。
“您?苦力?”周四看了看赵志一身光鲜的衣服,猛摇头:“您说笑了,不过话是这个理,完了您这生意,回去就能给媳妇扯上几尺布,小孩子也能秤几斤糖了。不过这马啊,可是老了,今年要攒钱,开春就要换咯!唉,这天也不干啊,怎么这许多黄土?”周四看着被拍出一阵阵黄土的毡子发呆。
赵志听的有些感慨:“你们这马多久得换啊,看着怪可怜的。”
周四说话间已经放下了毡子,卸下车架,把马栓在马棚下,一边倒着草料一边对赵志说:“马这东西,很通灵的,坏话不能在他耳朵边说,您看,这不,它都不肯吃了。放心好了,我就是换了你,也不能跟人家一样把你卖了啊,你从小就跟着我,媳妇也是指着你才娶上的,临老了还能把你卖了不成?吃。快吃吧。多好的草料啊,还带着香呢!”
赵志听周四说的好笑,看了看那马,果然是摇头晃脑怎么也不肯吃草料。赵志笑道:“看吧,人家架子大的很呢,别明天跟我罢工不肯上车吧。”
周四知道赵志是开玩笑,一边捏着马头一边把草料朝马嘴里塞,一边回赵志:“这家伙是见生人了跟我闹别扭呢。”
赵志刚想说话,却见那马猛地一甩头,鼻孔里短促的喘着粗气。嘴巴朝外翻着。样子十分吓人。
周四也是一呆,怒道:“畜生!你作死么?老子喂你吃你不吃就是,还冲我翻牙?”说着就要去找木棍。
赵志觉的蹊跷叫道:“周四哥,我看有些不对,不是草料坏了吧,别冤枉了它。”
“不能!”周四摆手:“人家马能吃得,它就吃不得了?平日里挺好的,现在老了老了倒撒娇起来了?”
赵志走到马棚边。朝草料筐子里看了看,又到别的马得草料筐子里看了看,皱眉道:“咱们的草料怎么这么香?”
赵志这么一说,周四也如同醒了一般:“对哦,咱们的草料是有些香气。赵志接过周四手里的木棍,在草料里翻弄了下,随后抬头看了看那挂在马棚边的毡子,皱眉道:“四哥。你把马拉别处去,这里的草就别吃了,换点草料吧,估计是什么毒物之类地撒了尿在草料里。你自己也先去洗个手,完了回客栈去要点热水。身上洗洗。”
周四看了看赵志,点头拉着马去了别处。
赵志小心地取下毡子,这东西本是垫在马车里的,赵志知道蒲倩爱干净,才吩咐周四每日去出来刷刷。拍打拍打灰尘的。今日就有些奇怪了。
“小二,小二!”赵志扯着嗓子叫:“给我买只活鸡来!!!”
“你们看这是什么?”赵志踢开客房的门。把一物事朝几女正围坐的桌子上一丢。
几女正讨论什么东西在兴头上呢,忽然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砸在自己面前,自然吓的不轻,公主首先发难:“死人,你干什么!”
“弄个死鸡来做什么?”蒲倩对赵志的表现也是很诧异。
“还能干什么,肯定是玩累了想吃鸡了拜!”琪儿今天被赵志从头到脚给轻薄了个遍,怀恨在心。
赵志可没心思斗嘴,只是指着桌子上地鸡道:“刚刚我在马车上发现有人对我们的毡子动了手脚,毡子里被撒了许多黄色的粉末,我把那粉末取了些给鸡吃了,现在这鸡就一睡不醒了。”
“有人下毒?”公主睁大了眼睛。
“杨姑娘可知这是什么毒药。”赵志没理公主这白痴一般的反问,递过去一个小纸包。
杨玉凤接过纸包,小心的打开,纸包中央有着一小撮淡黄色的粉末,杨玉凤先是小心的招着风闻了一闻,随后用桌子上的茶碗按了按,抬起头来,一边摇头一边道:“没见过,也没用过。”
可不是没用过么!赵志郁闷地一扫蒲倩:“此处还有多少路程到你爹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