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去哪儿?”
徐东海畏畏缩缩的跟在后头。
楚霁其实也不知去哪儿,只知心中憋了一口闷气。
若是不泄,势必会爆发。
他甚少表露自己的情绪,并不是因为爱故作深沉,只是不太擅长罢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他也不例外。
防人之心不可无,久而久之,他都忘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并非泥塑的雕像。
“去牵马来。”
楚霁精致的袖口轻易掩饰了左手臂的肿胀,他知道是昨夜通宵赶路而致摔下马,受的伤。
可是他并不在意。
亲眼看见那个女人平安无恙,他才吐了一口气。
楚霁说服自己,并不是他迟疑的缘故。
迟疑,是储君的大忌。
眼下太子妃不能有事,是为整个大局考虑。
仅此而已。
一跃上马,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簌簌的恼人。
只是那张巴掌大的脸愈发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从浅到深,再到她细微的表情,一个眼神……
为何感觉不到丝毫的真实呢?
“殿下,今儿居然有空从温柔乡出来找我,真是难得。”
说话的是始平侯世子卫渊,他任越骑校尉,官显职闲。
“废话少说,去比一场。”
楚霁挑了眉,长鞭一挥。
朝着骑马场去了。
卫渊也不甘落后。
纵身上马,英姿勃发。
太子必定是心事重重,为难他每次都是陪练啊。
一把辛酸泪。
两人在骑马场上较劲,一前一后,谁了不肯落后。
“听闻太子妃的嘴巴着实厉害,殿下您可吃得消?”
卫渊本来就是他的损友,时不时在他面前耍耍嘴皮子过瘾。
他从不在乎身份的悬殊。
“多话。”楚霁见他作势要超过自己,无形加重了鞭子的力道……
一番酣畅淋漓之后。
楚霁几乎是跌了马,躺倒在松软的草地,喘着粗气。
卫渊也瘫倒在了一旁。
“看来您最近很烦心。”卫渊吐了一口气,今儿可累的够呛,“可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楚霁脑海中悠然浮现一张脸,沉默了半晌,才道,“如果一个女人她嘴上说爱慕你,可是实际上并没有,这算什么?”
“这叫虚伪!”
卫渊即刻下了诊断书,“这种女人大多是有目的接近你,要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要不就是为了权势。”
卫渊说的话很实。
他突然侧过身子,眼睛一眯,“殿下口中的女人指的是……”
楚霁优美的侧脸融入草丛中,看不清虚实。
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子竟然会为一位女人烦心?
卫渊的好奇心愈发重了。
“难不成是张媛,她不是已经成了您的良娣了吗?怎么还没有爱上您?殿下,要努力啊。女人嘛,大约是需要一个由头的,才能看上你。”
“什么由头?”
楚霁偏过头来,眉眼松散。
“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日久生情,什么救命之恩……”
嗯,反正戏文就是这么写的。
“就凭您的地位容貌,想让一个女人喜欢并不难吧?”
卫渊讪笑道。
“……”
楚霁神色不豫的看着他,也不知真假?
“您看着我有什么用,自个儿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