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的夜晚很凉。
街道上吹着几股凉风,让人难忍不适。
可是内察院却是灯火通明,照亮了小半个天空。
张辽的神色肃穆,行色匆忙。
朝着牢房快速而去。
身后的差役也快步跟上。
远远听去,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尤为心慌。
哐当。
牢房的锁链开的很急。
一瞬间将楚霁从睡梦中惊醒。
他方才做了一个不好的梦,至于梦中是什么还来不及回想,就被张辽带着差役闯入了。
“殿下,事情紧急,得罪了。”
张辽面色肃穆,语意微扬,透出了急切之意。
楚霁伸手一摸,缓缓抚过额头的密汗。
眸色逐渐清明。
“按公办事吧。”
张辽略为使个眼色。
身后的差役一涌而上,看似凶猛,实则拿捏着力气,将楚霁架着来到了审问大堂。
内察院就算是急,也不会夜半审讯。
能在这里关押的犯人,绝不是普通的皇亲贵胄,也必须与皇室的直系才会被关押在这里。
哪一位不是出身贵重,金枝玉叶,自然这里的差役们也懂得轻重,绝不会下手太狠。
就是害怕万一无罪放了,追究起来,他们小小的差役又如何应对呢?
堂内已然点燃了熊熊大火。
这次并未让楚霁跪在地上。
而是被绑在了木头柱上,大堂两侧都摆上了刑具。
啪。
惊堂木一拍。
清脆沉重的声音在整个大堂内回荡,所有人是半夜忽然被叫起来当值。
提审太子,是晋阳帝半夜传来的旨意。
所有人莫不是心惊肉跳。
河涧王前去,不知太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残害手足!”
张辽每说一句话。
楚霁的眉头就微微蹙起。
直至最后眉心一跳。
他知晓着些都是莫须有的构陷。
他不管张辽如何作想,他只想知道晋阳帝信了几分?
楚珩与他向来亲近,两兄弟也时常在一起办公事。
若说有人因为他此时陷在内察院之际,就趁机行刺河涧王,企图在这脏水泼在他的身上,未免也真当他毫无还手之力。
“张大人方才所说之事通通不属实。我恳请大人一定要找出背后构陷之人,我才能洗脱这般低级的构陷。”
楚霁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锋芒。
仿佛能将人看头一般,直直望向从高高的案台上走下来的张辽,他的脸被内堂中的大火映的明暗不清。
“构陷?”
张辽道,“可本官看来太子拿不出真凭实据,只凭几句轻飘飘的话怕是难以服众。”
“我虽然关在内察院,仍然还是父皇亲自册封的太子,父皇的何况富平侯一事也并未有证据与我有干系,若说我是怕河涧王有所建树,派人刺杀,也会在他真有建树之后才会有所谋划吧!我再蠢,也不会心急到这个份上,更不会明知一出事,矛头都会指在我一人身上,这不是构陷,还能是什么!”
楚霁思路清晰,不急不缓道。
厅堂内的火光让他看起来宛若一座雕像,虽然身陷囹圄,可沉着气,并未有丝毫的难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