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先自顾说了打算,“如今正好可以自请守孝,为昭德皇后念经祈福,以图大晋国泰民安。”
“这些都不说重要的。”
楚霁心中满是昭德皇后的死因。
自然就对卫渊说的话并没有反驳。
毕竟在内察院中,什么都不能做。
什么也做不了。
他当然不愿意再回内察院,身陷牢笼,自然被动。
既然出来了,就没有再回去的打算。
先是河涧王被刺杀,后是什么也说不清。
可他如果还是坐以待毙,怕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如今他是戴罪之身。
富平侯的事他也不想过多置喙,可不代表他就逆来顺受了。
楚霁按压住胸间的心绪。
淡淡开口,“你准备亲自去一趟东北,很多事需要你亲自去办。”
“东北?是为雪灾之事?”
卫渊问道。
“是,也不是。”
楚诚是他最小的弟弟,性子太过单纯,若是在如妃之事上被人利用,甘做别人的刀使,对大晋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自小他就知晓权力是让人迷失的好东西。
他不得不担心他看重的弟弟也被卷入。
只是为了针对他,或者是任何坐在这太子之位上的皇子。
他让陈南风去北疆。
也是这个道理。
陈南风不在梁城这段时日,他便可以腾出手来料理陈氏,陈阜那个老东西势必会插手东北雪灾一事。
陈氏只希望一家独大。
如果其他世家插手,陈氏势必是会阻止的。
这正是狠赚一笔的时候。
陈氏没理由放过。
等昭德皇后的葬礼完毕,他必须先见到陈南风。
不再多言。
瘦削的脸又陷入了冷漠之中。
卫渊不敢多言,走了几步,才道,“上次殿下让我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殿下不必担心。”
“嗯。抓紧查。”
楚霁颔首。
又整理了自身的衣衫。
才匆匆朝着灵堂去了……
远处巍峨的城门在身后越来越远。
凤栖桐与诺木扮作清河王的马夫顺利出了梁城。
东北再传来密报。
灾情严重。
当地的知府已经压制不住了,有不少暴民夺了梁仓抢梁,各地的义军四起,晋阳帝这才催促着楚诚上路。
既然去的远,行李自然是要带着的。
这就需要赶马搬货的车夫。
守城的将士也不敢阻拦,等清河王出城后,才牢牢关上了大门。
“没想到,今日本主出来,竟还是沾了清河王的光。”
凤栖桐的脸色仍然苍白,此刻取下了帽子,与楚诚同坐上马车。
“国主出来便出来,还有些东西还让本王带出来,似乎过分了。”
楚诚笑意不达眼底。
短短一个月。
他从懵懂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说话做事都不真实的成年人,他学会了裝腔作势。
更学会了摆脸色。
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需要瞻前顾后。
这些竟然是跟着敌国的国主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