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真公主,晋康县主来瞧您了。”侍女圆月躬身走近了她住的偏殿。
太后身子欠安,特意召她入宫侍奉。
也顺利见到了晋阳帝。
她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真瞧见人后,她还是不能做到迎合他。
她年轻貌美,可晋阳帝再是英明神武,也是年过半百。
她在晋阳帝跟前手足无措,更不敢打望。
只规规矩矩立于一旁,殷勤的侍奉太后。
太后的笑意越来越深。
可大晋的皇后又突然薨逝了,她已有好些时日不得见,原本松了口气,可今日县主来必是催促她的。
她心中已有了准备。
忙起身迎了上去。
“绮真公主当真是一朵娇花,还是这宫中的水养人,这般瞧着我都快移不开眼了。”
苏月一向自恃身份,除了楚汐雨,哪位公主她放在了眼中,更何况小小陈国的公主。
不过是因着她的美貌大有用处,这不才不得奉承她。
“县主谬赞了。”
绮真公主微微垂眸,并不敢正眼瞧她。
“公主不用担心,如今虽是国丧,不得见陛下,可再过十天,宫中的孝期就会解了。”
苏月这话意有所指。
提醒裴绮真需得好好上心了。
好不容易将她送入了宫中,可不是来伺候人的。
“可我想见哥哥一面。”
裴绮真入宫半个月,虽然当初刚入宫廷时是带着对哥哥的怨气,可在这如同牢笼的宫墙之下,她却愈发思念起自己的哥哥来,也思念遥远的陈国。
她今生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思及此,每每深夜,也哭醒了好几次。
“你哥哥?”
苏月才反应过来,那是陈。
苏月忙吩咐人为公主送上首饰珠宝,说是这段时日特意为她打制的,不喜欢的便可赏赐下人,告诫她在宫中,出手大方赏赐下人总不是坏事。
两人坐着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苏月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这样一来,裴绮真的心结似乎又开解了不少。
是啊,她还是一国公主呢。
若不是没有苏月的打点帮忙,这宫中的下人也是惯看眼色的,怕无人会对她这样客气。
就算是公主,没有银子也不好使。
她学到了不少东西。
等见了哥哥后,她就要真正学着在宫廷中生活了。
“站住!”
前两日的这场雪很大,路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路上的车马注定有些打滑。
守城的官兵也被冻的直哆嗦。
可是上头传下的命令就是要严守城门,抓可疑的人。
这雍州难民虽然不多。
可每日进进出出的少说也有数百人,要抓可疑的人就太过宽泛了。
可疑是指陌生的脸,还是行为可疑?
官兵们又不敢像从前那样,每四个时辰换班,就怕人手不够,容易疏漏。
可谁在这冰天雪地中,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这北风呼啸着吹了他们一上午。
虽然穿了夹袄,可那寒气一个劲往身体里钻,似乎根本不惧他们的层层包裹着衣衫。
不少官兵来回在城门口顿足,搓手,企图添一点热度,只觉得四肢冻的不像是自己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