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叶子川直接说道，“这种事谁也不是老天爷，有十足的把握说一定会下雨。有赌的成分在里面, 关键就拿你们南邑县来说！两家离的那么近，不也有的提早收了麦子，有的则不信嘛！”
“叶大人说的是。”沈舟横站起来拱了拱手道，“这个当时我询问了有经验的老农，查阅了县衙有关夏收期间的水情记录。”
“沈大人既然得出了结论为何不禀报知府叶大人。”严本立咄咄逼人地看着他说道。
“没有，得出结论只能猜测而已。”沈舟横赶紧说道，“如严大人所说，这钦天监比我说话更有依据，他们每天观天象，记录水文情况，对天气的预判比我要强。”诚惶诚恐地又道，“我们县山地多，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打点儿粮食不容易，这六月的天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不想被雷雨给霍霍了，所以就提早收了几天。”又扯大旗道，“朝廷每年费很大的力气，称黄河水来判断黄河流域是否干旱，那个非常准确。我这就是猜的。”
“严大人不能将偶尔猜对的，作为必然！”叶子川犀利的眸光看着他说道，“这老天要是能预判了，那是神仙。咱们可是凡夫俗子。这是预判对了，吹捧上天！错了吗？那要被骂个狗血淋头。”紧接着说道，“所以别太在意了，作为地方父母官，应该学学沈大人，多研究研究农事才是正理。”
刷……在座的诸位官员们齐齐起身，双手抱拳道，“叶大人所言甚是，下官谨记，回去后一定好好研究农事，为治下百姓尽心尽力。”
“坐，坐！”叶子川双手下压看着他们说道，看着他们纷纷落座后，“夏收已经忙完了，要做好秋种的工作，要把夏收的损失弥补过来。”食指点点沈舟横道，“沈大人在这方面就做的不错，他那个惠民告示，你们可以多向他请教、请教。”
“不敢当，不敢当！”沈舟横忙站起来拱手虚心地说道，“我都是从农书上学来的，然后转述给庄户人家的。”
“沈大人，别谦虚啊！”
“怎么看不起我们是不是啊！”
“叶大人让你传授还拿乔了。”
这话真是说什么都有，把沈舟横给架在火上烤。
“我真没有谦虚，这农书的第几页我都可以告诉你们，一准儿能找到。”沈舟横眸光深邃清澈的眸光看着他们真诚地说道，把农书点了出来，第几页也说了出来。
严本立闻言肥胖的手指点点道，“叶大人，找书，找书，咱们看看。”这恶意太明显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人家嘴上却道，“找出来咱们也不用麻烦沈大人了。”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叶子川。
叶子川在心里都想骂娘了，老子也只在年轻的时候看过几本农书，现在书房连张纸都没有。
找什么找？找个屁！
这大堂的气氛不妙，叶子川迟迟不发话，就这么干巴巴的坐着。
叶子川这脸色可不太好看，能坐在此的那个不是人精。
“既然沈大人告知了，咱们回去找，叶大人的书房那是书海无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啊！”有人开口化解这令人窒息的气氛，紧接着又说道，“叶大人还有什么示下，我等聆听教诲。”
叶子川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来，又慷慨陈词的向皇帝表表忠心，说了说下半年具体安排。